良久,马车里一阵寂静,凌天珩一言不语的沉默了片刻,在乔安歌询问得目光下,还是沉声道:“此事我也还没把握,待我查清楚了自会亲口告诉你。不过这期间你还是尽量注意着他,不要让他太过接近你就好。我看那女子的失踪应当和他有些关系,此事白矾也一定知道,不过他如何让白矾替他保守秘密的,这我就不知情了,你若是不放心,大可问问白矾。”
这让她怎么问啊?乔安歌瞪大了眼睛,且不说黎陆到底怎么可疑了,就是这事真的和黎陆有关系,白矾那么一个嘴紧得人,又怎么可能轻易会说出来,而且,黎陆不过是王伯的侄子,能有什么可疑的地方,但让她怀疑是不是凌天珩想多了她又有些不确定,他总是比她要警惕,观人于微,很多她忽略看不到的他总是要细心些。
于是,也没有多加反驳,只是心神不宁的点头,算是应了下来,凌天珩见她有些出神,便心知她在想什么,可在他眼里,她并不是那般脆弱的人,她虽然将黎陆当做弟弟,但她也不是那般不分辨是非的人,就算真的告诉了她,她也不会接受不了。不过,在那之前他必须先弄清楚才行。
也许是真的应了他们的所愿,出了箜城之后,他们一路上倒也算比较安生,没有遇到那些个劫匪不过这锋州那么大,箜城不过是锋州的边缘城镇,劫匪本就不多,就算躲过了这一次,到了之后的路也是危机四伏,迟早还是会遇到的,他们唯一能做的便是加快脚步,到达锦州。
在接连赶了几天路之后,他们终于到了位于锋州中心的城池——叶城,这里便是整个锋州的核心所在,然而本该是繁荣大气的地方,乔安歌到了这里的时候,却怎么都没想到,这锋州最大的城镇竟会是这个样子的。
虽然依然有着高大的城墙,可城墙旁的属于锋州的旗帜却萧索的飘零着,很是破烂不堪,取而代之的却是一旁屹立着的黑色的旗帜,上面用霸道的书法写着“樊家城”三个字,而城墙外站着的也不是叶城的守卫,而是穿着很是潦草的手里握着大刀的人,那眼神却很是凶神恶煞的样子。整个叶城俨然不像是锋州的地方,更不想凌云的城池一般。而像是一个很大的山寨一样。
乔安歌通过小窗看着外面的情况,只觉得心里只发颤,这哪里是锋州最大的城镇,她怎么觉得他们这是到了山里的山寨里了?还有那旗帜上写着的“樊家城”是怎么回事?这些手拿各种语气穿着也很想山贼的人又是什么人?这锋州的守卫呢?郡守呢?
“这里就是锋州最重要的城镇了是吧?可为什么我怎么看都像是个盗匪窝啊?这该不是个山寨吧?难不成这里发郡守也是个山贼?”乔安歌郁闷的问道,这也实在太奇怪了,若是整个锋州已经到了这个程度的话,那这盗匪问题也太严重了,那皇帝难不成还不打算认真治理吗?
凌天珩默然,显然他也是没有料到锋州竟已到了这个情况。看样子,以往他是真的没有到过锋州,就是知道了锋州的情况,可亲眼见到他还是有些恼怒,锋州上传给京城的奏折根本没有写到这些,又或者说,锋州的太守一直以来都在刻意隐瞒着朝廷,锋州早已经被山寨所取代了。
看着凌天珩颇为沉重和严肃的样子,乔安歌虽然疑惑,但也心知他怕是也不知情了,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触他的眉头,只得也跟着不再多问,然而,就在进城的那一刻两人却又被外面的声音惊的回过了神,“站住!你们是从哪里来的?难不成不知道过樊家城需要交得东西吗?里面都是些什么人?都给老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