旨办差,那么,敢问国师,这能让国师心甘情愿前去办差的人是沈路还是皇上呢?”
国师微微一笑:“自然是皇上,沈路只是传旨之人。姑姑这样解释,我便明白了,谢姑姑指点!”
苏嬷嬷不做声,冷睨了他一眼,便安分地站立着。皇太后嗯了一声,脸正对着国师,“国师是个明白人,如今朝中局势如何,相信不需要哀家多说,国师心中有数,修道之人,持天地正气,而皇帝身边,也需要贤德之人,哀家希望,国师是这位贤德之人。
”
国师脸色一赧,道:“微臣受教!”皇太后又嗯了一声,继续道:“每个人都要对自己说出来的话负责任,尤其国师是皇上重信的人,你该知道,你在皇上面前的一言一行,很有可能会影响这天下局势,影响这家国性命,所以,哀家促请国师
,慎言慎行!”皇太后的语气虽然极是温和,却一字一句皆针对国师,国师听了,脸色一红,羞愧至极,这些年来,他本着食君之禄,担君之忧的宗旨,无论皇上让他做什么,他都少有拒绝的,其实,若深究起来,很多
事情,不该是他这个修道人做的,可他已经习惯了不去想事情的本质,他入朝,本是为了造福万民,如今想想,他做的事情,哪一宗哪一件,是为了苍生百姓?
“微臣受教了!”国师惭愧地道,这一句“受教”,他今日连续说了几次,但是唯独这一次,是出自真心的。
“嗯,你去吧,哀家也累了,想休息会儿!”皇太后和蔼地道,仿佛并没发生过任何的事情。
国师红着脸告退,心中惶恐不安。
国师出去之后,苏嬷嬷蹙眉道:“您这样说他,只怕他未必能领会。”
皇太后微微叹息,“他会领会,只是领会之后会怎么做,便不是我们可以控制的了,像这种有宗旨的人,其实还好对付,最怕是那些没有底线的人,皇帝身边这种人还少么?”
“皇太后的意思是指三殿下?”苏嬷嬷问道。
“不单单是他,皇后的娘家,高相国一党,哪里是好对付的?他们日夜算计,就是要皇上废除太子。”
苏嬷嬷若有所思地道:“您觉得,昭贵妃此人如何?”
“她与皇后关系很好,当然,再好的关系,也不过是互相利用,昭贵妃是不愿意在这后宫生事,不愿意得罪高相国一家,不愿意得罪皇后,她是为她的家族着想,想息事宁人。”
“只是若两个家族联手,只怕不得了,贵妃的哥哥又是禁卫军统领,长孙家族武将甚多,只怕,会威胁到太子殿下。”苏嬷嬷担忧地道。皇太后脸色有一抹森冷,“长孙统领忠心皇帝,皇后是挑拨不了,昭贵妃也无法左右,但是,长孙统领十分听他父亲的话,而长孙大人又极是宠爱昭贵妃,若皇后找昭贵妃结盟,昭贵妃与长孙大人一说,长
孙大人保不准便同意了,长孙大人掌握兵部军机,他儿子又是禁卫军统领,率领十二万禁卫军,一旦存了反心,太子岌岌可危。”
“是啊,这眼看便要发生的事情了,皇后假意笼络昭贵妃这么久,等的便是这一日。”
皇太后甚是忧心,可眼下也无计可施。
她开始有些后怕,这身后这么多事情没解决,望乡阁的杀手一到,她便要缴命,实在是放心不下啊。
如今,就算独孤蓁能想到法子在三日期限之内治好她的眼疾,也无法阻挡望乡阁的杀手到来了。
末央宫那边,平南王夫妇也是心急不安地等待着阿蓁他们回来,他们夫妇都知道,此行凶险,能不能活着回来,还看两人造化。
期限最后一日的早上,冷逍阳再度入宫。
他领着几名侍从入宫,一来就直奔皇帝的正霄宫。
皇帝今日不早朝,所以早早便去了御书房看折子。
冷逍阳遣走身边的侍从,兴冲冲地抱着一个锦盒去了御书房找皇帝。
沈路远远便见他满脸喜气地过来,笑道:“哟,王爷怎么这么早啊?”
“沈路,回头赏你好东西!”冷逍阳欢喜的直起嗓子喊了一声,“父皇,父皇,儿臣来了!”
御书房内传出温和的声音,“来了就进来,嚷什么呢?可把父皇吓坏了。”
冷逍阳抱着锦盒便推门进去,兴奋得忘记了行礼,把锦盒往御桌上一放,便神神秘秘地道:“父皇猜,是什么东西?”
皇帝慈爱地看着他,“你就是送父皇一块石头,父皇都会开心的。”冷逍阳面容耷拉了下去,有些无趣地道:“父皇是有透视眼吗?一眼就看出是块石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