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很久，陆永轩还是忍不住劝说：“宁太太的身份很尴尬，如果到最后发现是她做的，你和天翊……”

“我和天翊的感情，不是谁能左右的。你觉得，受了那么多年的羞辱，到了这个份上我还能忍受吗？”张慕晴态度坚决。

陆永轩诚心问道：“如果有什么帮得上忙的，尽管说。”

张慕晴理清楚整件事情的思路，连忙问道：“你有认识的私家侦探吗？我认为，这件事应该从陈姨身上开始调查。”

陆永轩点了点头，掏出手机翻了翻通讯类。他以前在社团认识一个人，现在做起了私家侦探的生意。专门帮富婆偷拍出轨的丈夫，想必能帮上忙。

“你说是我介绍的就行，他这人还算靠谱。”陆永轩叹了口气，提醒说：“不过这件事，暂时别让宁天翊知道。”

记下电话号码，张慕晴无奈地说：“事情没调查清楚，我也不会告诉天翊，尤其这几天他为了爷爷的事烦恼。”

“嗯，我也会帮你保守秘密。”陆永轩忧心地应了一句。虽然他不清楚事情最后会演变成怎样，但张慕晴较真起来的时候，谁也无法阻止她做任何事。

离开医院前，张慕晴忍不住往住院部的方向走去。她站在走廊末端，远远看到宁爷爷的病房门口站了很多人。

有宁父、宁二叔和医生，他们似乎在讨论手术的事情，并没有发现她的存在。

张慕晴没有上前，这种时候好像做什么，她都是错的。

宁天翊刚好从病房里出来，与医生聊起来。虽然隔着一条走廊的距离，可是张慕晴却感觉与他隔得很远很远。残阳下，他的脸色憔悴，大概昨夜没怎么睡吧。

想了想，她还是决定给宁天翊打个电话，询问宁爷爷的情况。虽然不能亲自守在门外，可是她仍然想亲口确定爷爷现在的情况。

宁天翊听闻电话响，掏出一看，然后往前走了一大步才接通。他的声音有点沙哑，语气疲惫：“下班了吗？”

“嗯，爷爷的情况怎样？”张慕晴的心里泛起了酸意。

“还算稳定，我们刚才在讨论手术的事情。放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宁天翊的声音仍旧温柔，可是看得出来，他也很担心爷爷的手术。

张慕晴盯着不远处的男人，心里空空如也：“天翊，其实我也很想陪在爷爷的身边，等他手术出来。”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偷偷摸摸在病房门口看一眼。

“天翊……你过来一下……”

电话那头突然传来宁父的声音，宁天翊焦急地往后看，然后做了个OK的手势。

“你继续忙吧，我也会去了。”张慕晴提醒说。

挂线前，他还不忘压低声音说：“我爸找，先挂了。你回家的时候小心开车，爷爷手术以后我就会回来。”

“嗯，我知道了。”张慕晴假装语气轻松，可是心里却很难受。无论多少年过去了，她在宁家人面前，永远是一个无关重要的外人。

电话那头传来冰冷的“嘟嘟”声，张慕晴盯着宁天翊的背影，心情久久没能平静下来。

她有时候会想，如果不是一年前的事，如果宁天翊只是普通人家的儿子，他们现在是否会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