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云忙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低下头了。
姚氏心中苦闷,她如今只求活命,哪里还敢奢求承恩生子?她无比倦怠地摆了摆手,“好了,你退下吧。”
“是。”
盈玥补了半个时辰的觉,这才起身重新洗漱,不禁想到了这两个有名无分的侍妾格格待遇上了。
永瑆她是要一人独霸了,是断无分享出去的可能性了。
不过别的方面,倒是可以给她们点补偿。省得二人日子紧迫,又干起了细作的买卖。
她想着在富察家的时候,阿玛的姨娘月例银子都有五两呢,而永瑆这两个侍妾还领着区区二两银子的月例,实在是寒碜了点。
“把姚氏的月例提到十两吧,就从十一爷的月例里扣除。还有在紫禁城的姜氏也是这个份例,另外每季额外赐绸缎四匹,吃食上也给她们俩再添一倍。”
总之是让她们能过上宽裕的日子。
青杏眼睛一圆:“福晋,何必给她们这么多好东西?!”
陶卉却笑着说:“这点东西其实不过是些小恩小惠,可若传出去,旁人会称赞福晋贤惠宽仁。何乐不为呢?”
青杏鼓着腮帮子道:“奴才是担心福晋您骤然提了份例,姚格格会因此生出骄纵之心。”
盈玥淡淡道:“放心,我心里有数。”
陶卉领了命,便去开了库房,挑选了四匹夏日缎料,并十两银子,便去了姚格格的小偏院儿。
彼时,姚氏也才刚刚慵懒醒来,一听是福晋身边的陪嫁姑姑来了,连妆容都顾不得整理好,赶忙便出了屋,亲自相迎,“怎的劳动陶姑姑亲自来送赏?这叫我如何受得起?”
陶卉见姚格格满是谦卑,不由更安心几分了,她笑得和蔼:“福晋发了话,说两个格格素日的吃穿用度都太省俭了些,这不,特特吩咐奴才挑了这几匹颜色鲜艳的缎子,赐给格格裁制新衣之用。”
姚氏看了一眼那四匹绸缎,两匹轻薄透气的朝霞绸,色如晚霞,端的是艳丽动人,还有一匹一香云纱和一匹杭细,都是夏日里最好的料子了。
姚氏忙千恩万谢,却把十两月银硬是要塞给陶姑姑五两做谢礼。陶姑姑固辞不受,姚氏才只得讪讪叫晚云收了下来,又道:“照规矩,我是该去给福晋磕头谢恩的,只是福晋这两日身子不爽利,我若去了,是否会打搅福晋歇息?”
陶卉道:“福晋这两日是有些倦怠,已经发了话,格格不必去谢恩了。”
“是。”姚氏忙点头,又客客气气亲自送陶姑姑出了门,这才回了屋里。
晚云满目欢喜地看着这些缎料,“格格,福晋这是怎么了?不但不为难您,竟然还赏赐了缎料,提了您的用度?”
姚氏如何不明白福晋的意思,只是这晚云是令贵妃派来的人,自然只能瞒着。
便道:“福晋贤惠爱惜名声,难道不好吗?”
晚云连忙点头:“这自然是好事。格格,这朝霞绸真是美轮美奂,奴才拿去叫针线上人,给您裁制一身新衣吧。”
姚氏摇了摇头,“针线上人那是专门伺候十一爷和福晋的,何必为了这点小事惹福晋不快?我自己动手便是了。”
晚云不禁腹诽,格格这胆子真是越来越小了,嘴上却不敢说什么,连忙应了声是,便去拿针赀盒,给姚氏打起了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