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服地躺在木床之上,这床绝对没有紫金谷的舒适柔软,却让孟小虎感觉更安心,闭着眼睛不知道安静的躺了多久。
凌晨三点钟,黑眸突兀睁开。
眼睛里一片清醒与冰冷,哪有半分睡意的样子。
身形一晃,直接从窗户悄然跃出,在黑暗中靠近院墙,膝盖一曲,轻松跃上高约五米的石墙,左手在墙顶处轻轻一撑,灵巧的翻出墙外。
很安静。
尽管帝都宽阔的街道纵横交错,可阴暗狭窄的小巷子也无处不在,它一般存在于街道两侧聚居的地区,每幅木楼都与其它木楼毗邻而建,自然而然在木楼之间形成了条条供人通行的巷道。
巷道很安静,安静得如死寂。
就算仔细的看,似乎也没有人类活动的踪迹。
阴影中,却有一个人,一个中年男人如同石头一般蹲守在巷道角落,即便走近,他似乎也如同没有生命的雕像,完美的隐蔽。
“你是谁?”
孟小虎清冷且带着淡淡杀气,在他的身后轻身发问。
一震,中年男人几乎如闪电一般完成起身、转身两个动作,右手一把鲜红的长剑从右侧疾刺而出,一气哈成!
但他手里鲜红色的长剑,却在剑尖,距离孟小虎的胸膛还有三寸时,硬生生停住。
不是他与孟小虎熟识,也不是瞬间发现只是一个误会,而是他的脖子上已经架上一片冰凉,目不斜视,通过触感与仔细辨认,能感觉到架在脖子上的不是烧火棍,而是一把黑到极致,随时可以夺走他性命的刀。
“好快的刀,我连你如何出的刀都未能看清,恐怕这位小哥的修为不仅仅是灵将,如此简单吧,我认栽,一个中品幻兵竟然敌过你?你是帝都杀人者?”
中年男人有些苍凉颓废的轻声低语,不过当说出最后一句时,他身上的杀气陡然疯狂升腾。
“靠,你才是杀人者,你们全家都是杀人者,深更半夜蹲守在这里为何?不,不是你,而应该是你们!”孟小虎咬牙切齿压低声音低沉反问,顿了顿,满眼警惕的再道:“你,还有你的同伴,为何分散隐藏在我家院落的四方八面呈合围之势,你是谁?”
呆滞,中年男人失神轻喝:“不可能,你怎么可能知道?”
玩味一笑,孟小虎如猫戏老鼠般低语:“为什么不可能,距离你五十米远的左右两侧,分别蹲守了两个人,再远一点的一百米,分别又有两个人……”
如数家珍,低沉一字一顿清晰的将孟家大院附近静静蹲守的人数,以及他们的位置,一个个说出。
中年男人的眼睛里只剩下一片浓浓震惊,这眼神说明,孟小虎一个字都没有说错。
当然确定不会有错,觉醒的感知,不用通过灵气波动,只用通过感知陌生人的气息,就能查觉他们在百米内的位置与数量,尤其是在这安静得没有他人走动的深夜,更加有效,而且在屋内冷静感知了那么长时间,绝对不会有任何误差。
满脸苦涩,突然如想到了什么,中年男人眼睛一亮,脱口低声反问:“合围的是你家?”
满脑门黑线,孟小虎郁闷揶揄:“不是我家,我管你们干啥,又不是吃饱了没事干,到处乱跑行侠仗义,小爷没这种闲功夫,得了,磨了这么久嘴皮子,说,你们是谁?”
虎啸微微用力,锋利刀锋切破中年男人脖子上的皮肤,淡淡血腥味浮现。
手里鲜红的剑消失在掌心,小心翼翼高举双手,中年男人满脸苦笑纠结的低叫:“误会,这完全是误会,你是孟小虎大人吧?我们是奉老树大人的命令前来保护你的族人,帝都近一个月不太平。”
一怔,迟疑。
中年男人无奈继续道:“若大人你不相信,可以看我腰间的身份铭牌,我是一名神殿神从。”
讪笑,松了一口气,孟小虎尴尬收回虎啸。
其实这男人说出这么多熟悉的名字,他就已经相信了一大半,迟疑的原因是因为尴尬,该死,居然拿刀架在了奉命保护他族人的自己人脖子上,还切了一条口,得,应该怎么收场。
好大的乌龙!
脖子上的刀收起,中年男人悄然松了一口气,不过看向孟小虎的眼神充满恭敬与惊骇,他难以想象,如此年青的一个少年,居然有着这样诡异的出刀速度,他可以对天发誓,从始至终他是真的没有看清这刀是如何出击,并架上脖子,若这少年性格急躁一点,现在的他已经是一具尸体。
咧嘴傻笑,孟小虎貌似憨厚的道:“这是一个误会对吧,你自己都说了是误会,可不是我说的。”
嘴角剧烈抽搐,中年男人苦笑点头。
右手用力的一按他肩膀,孟小虎庄严的说:“既然误会解开了,大人,请你不要有任何界蒂,继续尽心尽力保护我的族人吧,我会告诉老树大人,你是一个值得信赖的好神从,未来你一定能以更加快的速度获得神殿晋升!”
中年男人眼睛一闪,兴奋与激动在眼里毫不掩饰的跃动。转身就走,走了十几米,孟小虎转身满脸不放心的嘀咕:“大人,不要企图向老树大人告状哈,告状者可不是好伙伴,若记住,请谨记,这只是一个误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