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衣和尚摸了摸光头,笑道:“没看出来你的悟性还不错,没想到你修炼进步如此之快,如今竟是聚神境界了!想必登堂在望,便可解开那蛇妖的大悲金印了吧。”
冯霄一怔,却不知道他为何忽然想起问起这件事来,忙道:“不错,弟子正是心急如焚,要一举替她解除大悲金印来!”
破衣和尚面色却蓦然沉寂下来,望着当空的寒星片刻方道:“妖便是妖永远也不能成为人,纵然是她妖法再高也不会有一丝丝人情味,你若是真这么打算老僧就要劝劝你了!你难道没有想过你若是一旦解除她那大悲金印,她露出本性来却是如何收场?”
冯霄听了半晌,敢情这破衣和尚却是担心芊儿姑娘露出妖魔本性来,当即会心一笑道:“这一点大师请放心,芊儿姑娘如今已是一心向善,没有一丝妖邪之气,我能保证她一定不会再坠魔道。”
破衣和尚却对冯霄的话并没有直接品评什么,而是意味深长的说道:“你可知道我通天寺有一种佛法名唤菩提观相法,能知人灾劫极为灵验,我看你灵光散乱,神思游离怕不是什么好兆头!”
冯霄笑道:“不瞒大师说,弟子之前混迹于市井,几乎日日饥寒交加,更甚者遭人毒打,哪一次不是身在灾劫之前,世人皆视我为蝼蚁般命贱,试问我还有何所惧?”
“好!”破衣大师当即一拍大腿,忍不住竖起了大拇指来,笑着赞道:“好个有何所惧!有你这句话,我坚信你一定会苦尽甘来,相信任何磨难也不会令你倒下,此刻若是有酒,和尚我当自饮三大碗!”
“不过!”冯霄的双目却蓦然流露出温和来,“平心而论,天下虽然心怀奸诈之人极多,不过善人终归也不少,天幸我冯霄遇到的还是好人多一些!”
“是么!”破衣和尚笑着道:“那你来看看老僧我是不是好人呢?”
冯霄望着破衣和尚的笑脸心中不由奇道:“不知道大师为何出此一问?大师那一日为弟子指明正途,更是令芊儿姑娘照顾在我身边,自然是好人了!”
破衣和尚听罢,笑道:“当今世上,表面正派,心中奸诈之人太多了,越是那些外表和善之人,却越是要多加防范才是。”
冯霄一怔,忙道:“多谢大师指点,弟子铭记在心了!”
“嗯!”破衣大师随即一摆手道:“行了去吧,你那两位师兄还在等着你回去呢,老僧要去寻些酒喝了!”说完身形扶摇而上,化作一道金色遁光破空而去。
冯霄若有所思的离开了七宝塔,一路上都在想着方才破衣大师的话,他虽然表面满不在乎,不过心中也是不由得纳闷道:“难道我当真会有灾劫临头了?剑灵老儿你来说说。”
剑灵似是忖思片刻,方道:“这和尚虽然看似疯疯癫癫,不过一身佛法深不可测,就连我也看不出来他到底所说是不是真的,不过自古以来佛门博大精深,源远流长,想必那菩提观相法也不是他随口说说,看来是要小心些了!”
冯霄怀着心事一路赶到石大川与苏玉真身前,两人见到冯霄表情古怪,不过也不好去问询什么,心中均是担心师门安危,当即三人便乘了那飞天木蝗向南斗剑派赶去。
一路赶回南斗剑派,三人便感到剑派内气氛有些不对,只见不少弟子驾驭法器巡游四处,就连平日禁止飞纵的天门广场和斗云殿上空也尽是弟子巡视飞过。
看到三人回来,一个少年却是迎了上来,此人不是别人正是火云堂大弟子齐桓生。
齐桓生看到冯霄,目光中却是露出一阵惧色,而冯霄见到他也是气不打一处来,想起那一日欺辱,当即冷哼一声怒目而视。
齐桓生不敢去看冯霄,只向苏玉真道:“苏师兄,你们可算回来了,太上元清师伯正是急的不得了,你们还是赶紧去仙云宫吧!”说完生怕冯霄对自己不利,当下便是灰溜溜的飞走了。
苏玉真沉吟道:“看来师门已经知道玉竹剑派之事了,如今已是令弟子严加防范,我们还是先去见师伯吧!”
仙云宫中太上元清闭目不语,听了苏玉真诉说之后,眉头微微一皱,道:“玉竹剑派已派弟子前来相告,我已经知道了,没想到千年前凤阳门中的至宝山河图竟然落入了邪教之手,看来此番事态严重了!”
三人听到太上元清如此一说不禁面面相觑一阵,看来就连太上元清也是不愿提起关天海来,对他这个正道巨擎来说自然不允许有任何败坏门风的污点,而关天海已无疑成了太上元清的一块心病。因此才绝口不提关天海这个名讳,而是一口一个邪教来称呼。
良久,太上元清睁开了苍目,身躯渐渐挺了起来,叹道:“斩妖除魔乃是我正道中人义不容辞之事,那黑水宗已出,想必血河宗也是蠢蠢欲动,保护苍生维护师门的重任全落在你们身上了!”
苏玉真忙道:“掌门师伯请放心,我等师兄弟势要与邪教周旋到底!”
太上元清赞许的点了点头道:“这几日你们要千万小心,时刻提防万万不可大意!好了,去吧!”
三人忙辞别了太上元清,行出了仙云宫,却是石大川喟叹道:“唉,想必掌门师伯的心情也不好受吧,那关天海毕竟是我剑派原先的弟子,若是不诛杀此人我等如何向玉竹剑派和通天寺乃至世人交代!”
苏玉真道:“还是不说这些了,我们回神木堂见过师父!”
冯霄心念紫芊,但碍于苏玉真在场,忙道:“小弟需先去逍遥塔一趟,打算闭门修炼,届时好应对那些邪教中人!”
说完便是匆匆辞别了两人心急如火的向逍遥塔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