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东边的太阳还未露出头，青阳城也还在睡梦之中。宽阔的大街显得有些冷清。只有一些早起的商贩匆匆忙忙地来往于大街上。只是，今天与以往有些不同。除了那些商贩之外，还有许多铁卫装扮的人大清早便从各自的驻地或者是客栈之中出来。这些铁卫的目的只有一个，那就是城南的奇士营驻地。

自从昨天奇士营放出风声，要出售机关甲后，这些铁卫就摩拳擦掌，备好了钱票准备去采购几具机关甲。而奇士营今天也是早早便摆好了架势，迎接一拨又一波的铁卫。只是，当这些铁卫来到奇士营时，却都傻了眼。

奇士营的机关甲售价并不算贵，每一架机关甲售价八万灵币。这价格和天机阁最新款的机关车差不多。八万灵币对寻常百姓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但是铁卫身家原本便比较富裕，再加上之前众多铁卫营合并，也让合并之后的铁卫营财力大增。所以，这个价格倒是在各大铁卫营接受的范围内。甚至比他们预想的要便宜了不少。但是，这一次奇士营居然只收灵币，不收钱票！

所谓钱票便是钱庄开出来的票据。因为灵币体积大，分量重，所以大多数铁卫都是将钱存在了钱庄，而钱票便是这存钱的证明。这些钱庄大多都是宛州十三行开设的，而宛州十三行在九州各处都设有分号，所以这些钱票可以在九州各处兑换。因为携带方便，兑换便捷，久而久之，只要有大宗的买卖，人们都喜欢用这钱票来结算。这样就免去了整箱整箱搬运灵币的麻烦。所以，他们如何也没有想到奇士营会不收钱票。

有些铁卫还在找奇士营的人理论，但是有些脑袋转得快的人却赶紧跑到附近的钱庄兑换灵币去了。他们一大早过来，便是怕这机关甲数量有限，去晚了便可能买不到。所以，这些人看见奇士营只收灵币，便二话不说跑去钱庄。奇士营在中州可是响当当的名字，他定下的规矩怎么可能因为争辩几句便更改。与其在这里多费口舌，不如早点去钱庄换钱。否则去的晚了，机关甲可就未必买得到了。

其他人见到有人跑去钱庄，顿时也反应过来，纷纷寻找附近的钱庄。有一些死脑筋的人还在与奇士营的人争辩，却直接被奇士营的人赶了出来。而且还列入了黑名单，不得再踏入奇士营一步。

这样一来，再无人敢多说一句。原本人头攒动的奇士营驻地转瞬间没有了人影。

李记钱庄的大东家乃是李锦记商行的李隐。而蒋彪则是青阳城李记钱庄的掌柜。青阳城总共三家李记钱庄都是蒋彪在打理。今天，他如往常一样，早早地将三家钱庄都巡视了一番，而后回到了城南的钱庄中。多少年来，便是他的这份勤勉为他赢得了李隐的赏识，让他掌管青阳城的钱庄事务。

当第一个铁卫风风火火的冲进李记钱庄时，蒋彪正在埋头清理这些天的账务。他抬头看了看那铁卫，而后便不再理会，任由手下的伙计招待。这么多年来，这样的场面他已经见了许多。大多是一些铁卫看重了什么灵药灵草之类的东西，生怕被人捷足先登才这般风风火火的进来。

不过，当他听见这铁卫要取三十万灵币的时候，便有些坐不住了。三十万灵币并不是一个小数目。像是寻常人家，一辈子的收入可能也就不过一两万灵币而已。这样大的主顾蒋彪自然要亲自招待。

他放下手中的账务，迎上前去，便要叫伙计上一壶好茶。却不想那铁卫却不耐烦地说道：“蒋掌柜，我今天有急事。你还是先将灵币给我取来，日后有空再与你闲聊吧。”

蒋彪见状，便知道这铁卫怕是真有急事，便吩咐手下伙计尽快将那三十万灵币取来。李记钱庄的灵币都藏在地库之内，自然是守卫森严。即便是有蒋彪的信物，也要过小半个时辰才能将钱取来。

蒋彪正要与那铁卫闲谈几句，却又看见几个铁卫跑了进来。这几个铁卫看了看先前那人，其中一人便笑道：“你来的倒是早。”

早来的那个铁卫显然是认识这些人，便也笑着说道：“你们也不慢。我这前脚刚到，你们后脚就来了。”

蒋彪经营这钱庄这么多年，阅人无数，一下子便想到这些铁卫恐怕也是来取钱的。顿时心里没来由的咯噔一下。待到这几个铁卫拿出钱票的时候，蒋彪便隐隐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这几个铁卫取的钱虽没有第一个那么多，却也达到了二十万灵币。而蒋彪如今坐镇的这家钱庄，总共的现钱也不过一百万灵币而已。这一下便去了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