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羽胸口处，向下塌陷了一大块。不过这伤势看似严重，但对苏羽却并不构成致命伤。每一次呼吸之后，这胸口的塌陷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然而，破魂剑的伤势却是无论如何也无法恢复的。这把剑跟随苏羽一路走来，早已经成为苏羽密不可分的一部分。因为《九式》的原因，苏羽一身本事大半都在这一把剑上。如今剑毁，对苏羽的影响远胜身体上的创伤。

更重要的是，苏羽看到了与天帝之间的差距。面对天帝的时候，他已经尽了全力，没有丝毫的保留。然而，最初的几招之后，天帝竟如此轻易便将自己击倒。要知道，在那界石作用之下，苏羽可以说是不死之身。这巨大的优势竟也不能弥补他与天帝之间的差距，可见这天帝实力远在自己之上。

而且，他隐隐有感觉，这差距似乎并非只是强弱之分。而是某种层次之分。似乎这天帝所在的层次依然不是苏羽所能达到的。

“看来白恒说你有不死之身，多半是真的了。不过，我倒是想看看，你能站起来几次。”天帝戏谑地说道。

苏羽笑了笑，说道：“过去这么多年，说过这句话的人都成了我剑下亡魂。”

“你的嘴倒是比你的身体更硬。”天帝淡淡地说道。

随后，没有丝毫征兆，天帝再次消失不见。这一次，苏羽眉头不由得一皱。此前他与天帝几次交手，都是在一处独立的空间之内。如果说将一界比作一个气泡的话，这些空间就是气泡之上延伸出来的一个小气泡。这些小气泡虽然相对独立，却依托于大气泡。当初的仙境还有苏羽的鬼界都是如此。而这些小空间的成因，就是当初界石破碎之后，界石的碎片形成的。天帝与苏羽的实力都达到了某种极致。而正是因为如此，所以才能进入到这些隐蔽的空间之内。而因为二人交锋产生的威力巨大，这些小空间根本无法承受，所以一个个破裂。

然而此时，苏羽却发现自己似乎有些跟不上天帝的节奏。他无法像先前那样，准确感知到天帝的准确位置，进而追击这天帝。这显然是天帝的实力，比之方才有了更大的提升。可是，同样是天阶，这天帝为何还有这般大的提升空间？

此刻，苏羽知道并非犹豫的时候。他甚至不敢停在原地，只是凭着感觉，朝天帝所在的地方冲去。苏羽向前迈出两步，随后也消失不见。在某个空间之内，二人再次相遇。苏羽手中的破魂剑早已经换成了青木剑。

两人再次交手，只是，全然不见了方才势均力敌之势。拳剑相交之后，苏羽便像一个断线的风筝，向后跌落。随后，空间破碎，苏羽也消失不见。下一刻，苏羽却突兀地出现在另外一个空间内。于此同时，天帝也出现在苏羽背后，一拳朝苏羽后背袭来。苏羽此时立足尚且未稳，勉为其难之下转身抵档，力量上却欠缺了许多，再一次连人带剑被击飞。紧接着空间再一次破裂，苏羽消失不见。

如此反复几次，苏羽根本无力抵挡。就像是一个玩偶一般，被天帝玩弄在鼓掌之中。几次之后，苏羽再一次跌落在地。这一次却是回到了九州。此时他身上骨骼几乎已经全部碎裂，整个人如一团烂泥一般。在界石的作用之下，虽然伤势还在复原。但是以往无往不利的界石此刻却没有再重现此前的威力。苏羽可以感觉一股力量进入了他的体内。而正是这股力量，阻拦了界石对身体的修复。

“你觉得，现在的你还有能力杀我吗？”天帝缓缓向苏羽走来，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