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源却摇了摇头,恳切的道:“若曦师妹,您大人有大量,就放过师兄吧?”
“嗯?”赤若曦不解:“怎么了?”
“我在外门付出三年艰辛,只为进入内门习练天痕功法,强大自身。何况,易烈与我约定半年后在天决台一决生死,此事你也知道。他是神选弟子,天赋、资质极高,又由宗神亲自传授功法、战技。我若想胜他,必须更加刻苦的修炼。所以,真的没时间陪你戏闹。”
“哼!”赤若曦有些懊恼:“你是说我在耽误你修练?”
夏源点了点头。
“你……”赤若曦不依不饶:“我不管!反正你将那人变成了女子,需得有个说法。”
“既然是我干的,此事便与你无关,我自会处理。”夏源说着再不理她,转身朝楼下走去。
“我话还没说完!你回来!”赤若曦气得连连跺脚。
夏源仿若充耳不闻,直接走出接天阁。
此时天痕巅的近两百名老弟子已经回到接天阁前,见夏源出来,尽皆报以异样的目光。方才鼓动其他人出手的那名老弟子同样盯着夏源,忿恨的想:刚才不知怎么了,竟被这淫贼气势所慑,现在恰好在接天阁楼下,我将他擒住交由宗门处理,才不会被他人小瞧。于是扔下手中的木料喝道:“淫贼,刚才的事还没完。”
夏源漠然的看着他,心说:他一再叫我淫贼,定然还在误解之前的事。当即言道:“注意你的言辞。我没做过亏心事,由不得你乱叫。”
“嘿!还敢嘴硬!”那老弟子叫嚣着来到夏源身前,暗地里却凝神戒备,预防夏源猝然发难。
夏源并未出手,而是冷冷的看着他,问道:“你一再无理取闹,是想自取其辱吗?”
在众多目光的注视下,那老弟子顿觉颜面受损,口中喝道:“看谁自取其辱!”同时奋力挥出一拳。出乎他意料的,此次夏源并不闪躲,而是以胸口硬生生受了一拳,正觉惊愕,忽然腹部疼了一下,接着整个人向后飞出,落地之时,竟已到了五丈开外。
相比之下,夏源仅朝后退出半步。随即掸平衣襟,来到那弟子身前,低头问道:“现在是谁自取其辱?”
那弟子咬牙从地上爬起,含恨盯着夏源一言不发。
“刚才我衣衫不整的从接天阁冲出,被你们误会,自是无可厚非。然而,即便我犯了错,也有宗门的规矩惩处,轮不到你们滥用私刑。”夏源说着,目光已是越来越冷:“在我神志尚未清晰之前,你打过我几拳?又污蔑我几句?”
众人不知他何以会问这些,都紧张的盯着他看。
那弟子仍一言不发,气势却弱了几分。
“我在问你,一共打过我几拳?又污蔑了几句?”
那弟子羞愤得浑身颤抖,却不回答,神情极为倔强。
“既然你不说,我只还你一拳,算是留个教训。”夏源心中自也憋着股火,话音刚落,即已挥出一拳打在那弟子胸前。
随着“嘭”的一声闷响,那弟子再次朝后飞出五丈距离,落地之后,又贴地蹭出半米。勉强动了一动,随即将头一偏,哇的吐出大口鲜血。
夏源漠然盯着他,朗声言道:“今日若换做别的新进弟子,定然被你们欺得半死不活。你扪心自问,打我可是出于义愤?实则你只是想占些便宜,出贱而已。”说完又将头转向周围弟子,问道:“刚才在我神志不清之时,还有谁出手打过我?”
但凡被他目光所及的老弟子,尽皆下意识的摇头否认。
“呵……”夏源忍不住笑道:“看来只有他一人打我。”说完再不理会众人,径直朝传送点走去。
阁楼之上,赤若曦意态玩味的目睹了整个过程,见夏源去远,即娇声催促道:“喂!你们这样发呆,能把阁楼建好吗?”
众多老弟子回过神来,继续着手头的任务,心中却在想:怎么回事?刚才仿佛受到极大的威压,他一离开,那感觉就连同消失了……
实则因为养颜丸的药性被逆转,致使夏源体征发生变化,生成纯阳之体。无论身姿、气势、乃至容貌,皆令普通阳性体质的男子感到威压,又令全部阴性体质的女子受到吸引。此事夏源尚且不知,他们想不明白,自也难怪。
经此一役,夏源的心境也愈发成熟,在走回锻金堂的路上,他想:在天痕宗,礼法规矩尽皆无用,唯有实力,才是安身立命之本。旁人修炼的慢,并不会有性命之忧,而我,倘若比易烈慢上半分,势必会死在他手中。
此时繁星缀满夜幕,夏源抬头仰视,心说:每颗星都恰如生命般独一无二。我的命只有一条,倘若有人千方百计的想要取走,我定会让他付出相同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