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们跑得并不是很快。夏源想着,脚下也是不停,拼命的顺着来路冲去。
这样的喧哗,惊动了半数幻尘堂外层的弟子。后面有近两百人在追,而前方,院落的大门不断开启,涌出一张张惊诧的面孔。
以他的修为,倘若单打独斗,即便输给对方,情形也不会很惨。然而,此时他却被近两百名弟子追逐。这些弟子,绝然不同于之前在天痕巅围攻他的那些,练气修为达到二、三层,随手挥出一拳,都具有百马之力。倘若借助战技,一招就能将他打成重伤。即便戴着血环,受到如此混乱的围攻,情形也绝不会乐观。
蓦然,前方出现几名弟子,拦住了他的去路。
“让开!”夏源暴喝一声,已是骤然跃起,以莽冲近身法,径直朝前冲去。
那几名弟子见状,纷纷以自身习练的战技相迎。电光石火之间,夏源已然与他们发生激烈的碰撞。碰撞的结果,是自身中了两拳一掌,而对方的其中一人,轰然直飞出七丈,又在墙面上停留片刻,才软塌塌的落在地面。
夏源中了两拳一掌,浑然不受任何影响,脚下的速度也未放慢,拼命窜逃。接下来,前方不断的出现拦截的弟子,尽皆被他以莽冲近身法冲了过去。
终于,他冲出幻尘堂大门,沿着石径,继续飞奔。
路上的弟子见了,尽皆露出诧异的神情,而后加入追赶的队伍。虽然不知道发生何事,但这样的热闹,他们却不希望错过。
此时的景象,如同进入内门当天的竞跑,夏源再次排在第一。当然,假如他排在第二,顷刻就会被人潮吞没,陷入万劫不复的境地。
渐渐的,一些修为低的弟子停了下来,呼呼喘着粗气。
然而,更多的弟子仍在追逐。
张平也混迹在追逐的人群当中,心情无比亢奋,他想:即便你冲出幻尘堂,又能跑到哪去?过会被追到,看我不趁乱要你的命……
只是,任谁都不知道,夏源跑起来是不会累的。此时他体内雄浑的生机,亦如血环一样,源源不断的为他补充着体能。
尽管不少弟子的修为高出他,体力却是有限。在如此疾速的追赶之下,体力渐渐不支,被落在后面。
不知不觉,夏源已然奔逃至锻金堂地界,径直窜入熔铸大殿,高呼道:“快来人!锻金堂受到攻击!快来人……”
熔铸广场上的弟子们见到这样的场景尽皆一愣,而后纷纷拎起手中的铁锤,怒喝道:“你们干什么!为什么闯入锻金堂……诶!你们不是幻尘堂的?为何跑来锻金堂……”
数百名弟子停下脚步,在气势雄浑的熔铸大殿之内,尽皆感到心虚。
张平混迹于人群当中,叫嚣道:“是夏源闯入幻尘堂打伤了一名弟子,将他交出来!”
夏源听出是张平的声音,冷然一笑,对着人群言道:“张平,我就在这,想对付我,就别利用其他师兄弟。你敢不敢站出来与我对质?”
张平瞟了眼四周,心说:这么多幻尘堂弟子,应该不会看着我吃亏吧?于是走出人群,将脸上的血迹展示给众人,愤怒的道:“夏源!你还敢与我对质?说,为什么打我?”
“我打你又怎么样?”夏源目光森然的道。
嗯?张平听了一愣,心说:什么意思?明明是我自己打的……随即怒道:“既然你承认,就不妨说清楚,为什么打我?”
“打你不需要理由!我看你不顺眼,从今日起,见你一次,就打你一次!”
此言一出,无论锻金堂还是幻尘堂的弟子,尽皆哗然成片。
“太欺负人了……这可说不过去……”幻尘堂的弟子纷纷议论道。
张平被气得浑身发抖,转过头带着哭腔朝幻尘堂弟子喊道:“众位师兄弟,你们都听到了,他欺人太甚,你们要帮我……”
“住口吧!这是你我之间的事。你若不服,也可只身闯入锻金堂打我。”
“你以为我疯了吗?”
“你以为我疯了吗?”夏源反问道。
“你不疯,怎么会闯入幻尘堂打我?”
“呵……”夏源以目光环视四周,笑道:“敢问众位师兄弟,你们当中有没有人,会因为看一个人不顺眼,就以新进弟子的身份、修为,只身闯入那人所在的分堂,对其大打出手?”
所有人尽皆摇了摇头。而后,纷纷以质疑的神情看向张平。
夏源淡然一笑,来到张平面前,言道:“你为徇私仇,制造假象,牵连两个分堂差点发生冲突,此事按照宗门规矩,会怎生处理?”
“你以为这么说,大家就会信吗?”
夏源摇了摇头:“大家不会信,但是!”说着挥出一拳,直击张平胸口,同时言道:“这样就信了!”
顿时,所有弟子都以惊愕的目光盯着张平的身体横飞出十丈开外。当他落地之时,身体已然瘫软,生死未知。
“相信不少人都已听说,我在天痕巅与张平结怨之事。当日我修为并未突破,也将他打得飞出五丈距离。而现在,随着我修为的突破,一拳可将他打飞十丈。试问,倘若我只身闯入幻尘堂找他,其目的不言而喻,怎么会只给予轻微的教训,再让他喊人来捉?并且,张平受伤的部位是头部,而我数次打他,所打的位置尽皆在胸口,其用意,自然是担心将他一拳打死。众位师兄弟,刚才的情形你们都是亲眼所见,倘若我一拳打在他头部,结果会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