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扔出大门的几名少年从地面上爬起,面面相觑了片刻,就听那之前口出狂言的少年犹自不服,大言不惭的道:“那瞎子!你可知道,得罪了我无敌宗的人是什么下场?哼!咱们来日方长,走着瞧!”那少年边说着,便快步的朝远处跑去,看那样子,仿似受到了极大的惊吓一般。
夏源悄然叹出口气,抬起头来朝着楼上招呼道:“轻雪,走吧。”
微生轻雪娉婷着走下楼来,坐在马车车辕,待到夏源付了帐,与红芒进入车厢,便一抖缰绳,驾着马车驶离了小镇。
接下来的三天,夏源白天始终在车厢内揣摩《虚空斩》的习练方法,到了晚上,便换了微生轻雪,坐在车辕上驾车。
通过三天来的揣摩,夏源已经大致了解了虚空斩战技的精髓。与其说虚空斩是战技,不如说是一种刀法。然而,要说得更确切,那便是虚空斩仅仅只是一招刀法。而且,这招刀法并不难学,尽管《虚空斩》通篇只记录了一招,但大多讲授的都是刀意。起初,夏源并不了解刀意的含义,但是看得多了,便渐渐的有了一些领悟。
至于刀法和刀意的分别,可以用练体与练气来比喻。倘若练体修为达到极致,不过可以延缓衰老,增加寿命。然而,随着练气修为的提高,练体修为的增益也在逐步增加。如此自是不难理解,刀法与刀意,如同练体与练气,都是相辅相成,互相作用的。
只不过,虚空斩的刀法部分,所述极为简单,只是记载了一种返璞归真,最为直接的刀法。夏源只是看了一遍,就将这招刀法深深的记入脑中。但是,关于刀意,由于所记载的文字甚古,短时间内却是无法理解得通透。现在,他唯一能够确定的就是,这招刀法,习练起来应该会很容易,只不过,领悟刀意却是难如登天。尽管刀法只有一招,但刀意却是分为破、尽、万、物、以、立、世七个境界。每一个境界,领悟起来都极为考验人的悟性。
马车继续前行,经过两天的奔驰,已是来到平江郡的边陲采石城。进入城中,夏源照例找个间最大的客栈,点上丰富得菜肴,与微生轻雪大快朵颐之后,开了两间上房,以便微生轻雪能舒舒服服的洗个澡,再睡上一觉。
到了深夜,清风徐徐,明月清朗。夏源将房门关好,从储物戒中取出一柄奇品大刀,习练起虚空斩的那招刀法来。
尽管那刀法只是一招,但真正习练起来,夏源才知道,要想返璞归真,去除一切的繁复、多余的动作,竟然比习练复杂的招式还要困难的多。
这一招刀法,可以分为两个部分,第一部分为出刀,第二部分根据手腕的转动,分别可变化为上挑、下劈、左右削及斜切……不过,在刀法的记载中,这一切的动作,尽皆被称之“斩”。
夏源从第一部分的出刀练气,整整两个时辰,他都在不断的练习拔刀出鞘。实则以他与石虫血脉共通的特异体质,无论速度还是反应,都比寻常的修练之人快上百倍。然而,就是这样的特异体质,在两个时辰的习练过程中,夏源出刀的动作始终有所滞涩,并且带有大量的多余的动作。
譬如在拔刀时右手极速贴近刀柄的动作,按照虚空斩的要求,右手的五个手指尽皆要达到一定的弧度弯曲。每个手指的弧度都有所不同,这样的要求,是要最大化的减少右手移动时所受到的风的阻力,而且,唯有以这样的弧度,才不会触碰到任何类似于衣摆、腰封等障碍,从而直接握住刀柄。
由此可见,当年的战神宇文恕,在创出这招刀法时,是多么的煞费苦心。而且,也可以想到,宇文恕之所以能够成为战神,在细节上,把握得相当到位。
夏源之所以急着习练这套刀法,是因为在他所有掌握的功法、战技当中,就属这套《虚空斩》威力最为巨大。在虚空斩的开篇,宇文恕就直言相述,说自已无意间领悟出这套刀法,就被其蕴含的惊人威力所震惊,也正是以这套刀法,被世人冠以战神的称号。不过他也说了,自己在创出这套刀法的近万年间,仅仅领悟到刀意的第四层境界。由此可见,将这样的话写在开篇,自是隐含了他内心对刀意的渴求以及无法突破时深深的遗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