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个怎样的女子呵!
连军山只看到,在眼前出现了一个仙境。
那女子,身披一件冰晶般的轻纱,宛如梦幻一般站在那里。她的面容,如冰雪一般白皙透明,完美的脸型上,有着蓝宝石一般的眸子,挺直的琼鼻、小巧红润如同胭脂的嘴唇。淡蓝色的长发,一直披垂下来,掠过一抹香肩,直达腰际。还有一缕长发俏皮的垂在胸前,随意的搭在惊人高耸如同梅利格尔山的胸脯上。
腰肢纤细,仿佛不盈一握,小腹没有一丝赘肉,而向下又惊人的膨大起来。修长笔直的双腿,还有完美无暇的手臂……这一切,都笼罩在冰晶轻纱之中,若隐若现。而阳光照射过来,那仿佛冰晶一样的轻纱,就折射着五彩的光晕,让一切都变得如同迷梦。
连军山沉醉了,完全忘记了一切。直到一股窒息感袭来,他才恍然醒来,大口大口的喘息着,狼狈之态尽显。
那女子只是静静的瞧着连军山,在他沉醉时,也不曾有半分的动容。直到连军山狼狈的喘息时,她才发出一声轻笑。
那一声轻笑,仿佛是九天的仙音!
连军山却倏然醒转过来。此刻,他的神识种子在疯狂的跃动,仿佛在提醒着他什么。
而一旁的那名青年,却一直低着头,连看一眼那女子都不敢。
“你先退下吧。”那女子轻轻开了口。
那名青年,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似乎毫不害怕连军山会对那女子不利。
“还不知贵客大名。”那女子伸手,指了指身旁树下用冰雪雕塑成的桌椅,“我是宓容。”
“连军山。”连军山识海之中,神识种子一跳,一股精纯的力量瞬间在周身流转,随即回归识海。他一下冷静了下来,再看那宓容,再也没有先前的迷醉。
“请坐吧!”宓容率先在一张冰雪雕琢成的椅子上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歪着头瞧着连军山。
连军山一扫先前的局促,洒脱的走过去坐了下来。
这一坐定,剑匣却是疯狂的大吼了起来:“我的老天啊!好多的万年玄冰,好多的灵源水!”
连军山哪里有心思去理会剑匣的叫嚣?只是认真的看着宓容。
“米尔群山,是我族的圣山,但凡没有得到准许就踏上山坡一步,都是杀无赦。”宓容的声音依旧空灵,说起这等充满了血腥的话来,也是依旧。
连军山面不改色,只是静静的听着。
“每一个宗门前来蛮荒之原历练,都会告诉自己的弟子,永远不要踏足我们的圣山。”宓容淡淡的看着连军山,“我实在是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杀进我们的营地,冒着九死一生的危险闯入圣山。”
“那你为什么不杀了我?我可是杀了不少蛮族呢!”连军山轻笑起来。眼前这个让一切都会沉醉的女子,他却感觉到了最深邃的忌惮。在眼前的,不再是那个叫人一见就忘记了一切的美人,而是一座巍峨高山、一片幽暗深渊……
“这世界上,有羊羔,也有猛兽。”宓容面色冷清,仿佛永远没有情绪波动一般,“羊羔要活下去,所以去吃青草。而猛兽想活下去,就只好吃羊羔了,这有什么稀奇的?我们蛮族想要活下去,想要活得更好,就想去中土的肥美之地。而你们想要自己活得好,不许我们活得好,那就打仗了,这又有什么稀奇的?这世界上,本来就是你吃我、我吃你而已。”
“那你的意思是,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了?”连军山如何能够接受眼前这个娇滴滴的女子的话?这冰冷残酷的话语,怎么能从这样娇媚的女子口中说出?
“你……打不过我的。”宓容仔细的看了看连军山,又思索了片刻,才摇头轻声道。
连军山不由哑然。
“如果我打不过你,自然是任你为所欲为,谁叫你比我强大呢?”宓容格外的认真,“可是,现在是你打不过我啊,所以我觉得你很有意思,就叫人把你带过来了。”
连军山只觉得一股气往上直撞,可是,这宓容偏偏给了他一种极度危险的感觉。
“觉得我的话不好听?伤面子了?”宓容叹息了起来,“那天,我偶然间游离闲逛,正在看那些雪山武士追杀外来人。可是你呢……却给了我一种奇怪的感觉,你修练的,似乎和我很相似!而且,不知道为什么,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你很危险,必须尽早铲除掉。”
连军山一愣。
当时,他虽然面临蛮族的围攻,可是真气也不曾闲着,都是灌注了五感的。他敢确信,方圆数十里内,却没有别人存在!
“我手下那些雪山武士,都是精挑细选的,从小就要赤手空拳的和猛兽搏斗,只有留下来的佼佼者,才有资格成为雪山武士的候选人。”宓容仿佛看到了连军山的疑惑,轻笑了起来,“你虽然隐藏得很好,可他们都是从小就在圣山上寻找猛兽厮杀搏命的人,怎么可能找不出你来?当时,你像个兔子一样躲在雪地里,还真好玩!”
连军山有些赧然,又有些气急败坏。任谁知道自己小心谨慎的动作,如小丑般落在了别人眼里,都会如此的。
“本来,我也不想多事,杀了也就杀了。”宓容面对连军山,说着他的生死,仿佛在说一个东西一样,毫不在意,“可是,忽然之间,我在你身上发现了一些特别的东西。”
宓容认真的看着连军山:“和我一样的东西。”
连军山茫然了:“和你一样的东西?”
“是的。”宓容认真的看着连军山,“可是,你从哪里获得的?圣山雪殿屹立万年不倒,就是因为我们拥有的这种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