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什么?你这小兔崽子可真是急死我了!有话快说!”一苇吹胡子瞪眼地有些急躁。
石穿嗫嚅道:“师父,我要是说了,您老人家可不要生气啊!”
“好吧,为师不生气,你且说来。”一苇和颜悦色道。
“那好吧师父。这还与那个十八年来的恶梦有关……”石穿鼓足勇气道。
“住口!”一苇脸色大变,颤抖着指着石穿道:“好你个小兔崽子一天到晚就没有什么正经事,除了念叨你那个荒诞不经的破梦,你还会说什么啊!”
“师父,您老人家说过不生气的,可是您又生气了……”
“住口!你这整日信口雌黄的东西!谁相信你那些鬼话!”一苇勃然大怒高声呵斥道,“你……你……你一天到晚不好好练功,竟胡扯些乌七八糟的事情,看我不打折你的狗腿,省得你每天给我惹祸生灾!”
“哎呦……哎呦……疼……疼……疼死我了!”石穿眼睛紧闭牙关紧咬,豆大的汗珠滚落下来。
“你……”一苇手中高举的佛尘慢慢地无力地低垂下来,脸上的怒气也转为无限的关爱,慌忙把手中的佛尘向旁边随便一丢,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石穿的身边以手拭额,“快让为师看看!”
石穿的手一把抓住师父一苇的手:“师父,您老人家一关心我,我立马不疼了,呵呵呵呵……”石穿艰难地咧咧嘴,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十倍的微笑。
“你呀,你呀!”一苇苦笑着摇摇头,替徒儿掖掖被角,“徒儿,你好好休息吧,我也觉得有些累了,我去小睡片刻。”
石穿乖巧地点点头:“师父,您快去休息吧。有事我会喊您老人家的。”
一苇点点头,回自己的卧室休息去了。
石穿望着帐顶,默默地思索着:为什么每当我提起那个缠绕了我十八年的恶梦师父都会骂我呢?难道那真的是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别无其他?如果那真的只是一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那师父的生气不就显得太不值得吗?因为充其量只是个荒诞不经的梦而已,又怎么会每每提起就伤肝动肺的勃然大怒呢?奇怪!费解!石穿胡思乱想着百思不得其解,渐渐地石穿的眼皮重于千斤地合下来……
“爹爹……”
“娘……”
“碧玉……”
“大龙……”
滚滚巨石铺天盖地的砸向一座城池,人们呼爹喊娘唤儿叫女地逃跑着、奔走着……
被巨石砸得脑浆迸裂尸体横陈的;腿断血淋淋的惨痛呼号的;被砸进深坑成肉饼的;缺了胳膊满地惨叫着翻滚的;被巨石砸的血肉模糊惨叫连连哭爹喊娘的;还有被吓傻当场,不知躲避,眼睁睁看巨石呼啸而至被砸的粉身碎骨的……各种惨象堪比阿鼻地狱。
人们携着大包小裹跌跌撞撞的纷纷向城外奔去,每人恨不得肋生双翅,一下子就飞出这是非之地到城外去;但城外亦是从天而降的石头雨,人们躲避不及纷纷惨死于石头之下。
在疲于奔命的人群中,有一辆黄色的马车在人群中疯狂地奔跑着,马车上坐着国王一家人,他们也在向城外逃命而去……
漫天的石头雨,漫山遍野逃难的人群像无头的苍蝇一样惊恐不安不择方向……
地狱,简直赛过阿鼻地狱的浩劫在悲惨的上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