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稳稳心神,朝三人躬身一礼,平静开口道:“弟子周宇,拜见古堂主!管堂主!拜见师母!”
炼药堂的古堂主是位清癯老者,叹息一声道:“周宇,老夫问你,为何误了交接灵草的时日?老老实实说来,或许能够免于责罚!”
“呵呵!古师兄,据管某所知,周宇怕不只是误了交接灵草!管某可是听一些弟子们说,周宇整日不务正事,除了四处游荡,便是待在炼丹房,一丸丹药没炼制出来,倒是浪费了不少倪师妹的灵草、灵石!十足一个纨绔子弟!如此,不稍加惩戒,何以规诫其余弟子?”白脸无须的管堂主一脸正色,说着看了看一旁的倪秀芝。
倪秀芝微微苦笑一声,并未说话。不过周宇倒是放下心来,这莫须有的罪名,估计是哪位长辈看不惯自己,编出的牵强之辞罢了,倒也不必怕什么责罚。或许便是柳芸熙之事被她的师尊知道了,想要惩戒自己一番吧!如此反倒是好事!
见几人默不作声,那管堂主清了清嗓子,道:“念你初来宗门不久,又是冯师兄的弟子,管某便小惩大诫吧!除去内门弟子之位,降为外门弟子。你去外门之后,务要勤修苦练,日日自省。倘能改过,便来禀告你师母,到时,管某再复你内门弟子身份!去吧!”
周宇心中一愣,倒不是因为什么内门弟子、外门弟子,而是听出那管堂主似乎话里有话,意有所指。
“怎么?难道你认为本堂主的责罚有什么不妥吗?还不速速退去,到杂事堂换了令牌,收拾一番,搬去东山!”见周宇愣在原地,管堂主面有不悦之色。
“是!谢两位堂主,谢师母!弟子告辞!”周宇缓过神来,忙抱拳一礼,便欲转身离去。
“慢着!师母还有几句话要交待与你,宇儿你且随我来!”倪秀芝突然说道。并起身朝古、管二人微微一福,“妾身还有几句话要交待周宇,请两位师兄见谅!”
古堂主点头笑道:“应当的,倪师妹尽管自便!莫说要交待几句,便是再耽搁两日也无大碍,此事有古某做主了,管师弟以为如何?”
那管堂主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之色,忙道:“那是自然!如此,管某便先告辞了!”
见两人无异议,倪秀芝转身往自己的天香房而去,周宇自也相随而入。
进了房间,倪秀芝随即启动了防护灵阵。周宇单膝跪下,叩首一礼道:“弟子不孝,连累师母了!”
倪秀芝摇摇头,一手托起周宇,幽幽叹息一声,面色凄然道:“宇儿,此事与你无关!说起来,倒是师母连累你了!”
“师母为何这样说?”周宇讶然道。
倪秀芝凄然一笑,“有些事,师母也羞于启齿,不说也罢!将来你自会明白。如今你师尊仙去,师母人微言轻,也无法顾你周全。只是宇儿,师母希望你能记住,灵云门也并非一方净土!你好自为之吧!我相信夫君的眼光,也相信你不会让师母失望的!”
说完,倪秀芝轻轻一拍储物袋,三个小玉瓶飘然落在周宇手上,便转过身去,默然无语。周宇收起玉瓶,取出储物袋中剩余的十余株凝珠草,放到地上,深施一礼,转身而去。
一路上,对那些或鄙夷、或惋惜、或幸灾乐祸的眼神,周宇一概视而不见,径直来到杂事堂。当值的杂事堂执事弟子不是常天羽,自也没有多话。周宇交出内门弟子令牌,换领了一块注有二八七六号码的外门弟子令牌,离开杂事堂,往东而去。
东西都随身带着,后山住所并无一物,所以周宇也便径直往外门弟子所在的东山而去。
东山,灵云门外门弟子所居之地,位于灵云峰以东约有百余里,算是灵云门的外围地带了。越往东飞,灵气渐渐稀薄下来。
不到半个时辰,周宇便来到了新住所。原来这东山并非单指一座山峰,而是南北相连的三座山峰。山势也较后山高出不少,浑似灵云门东面的一道天然屏障。
周宇居住的二八七六号小屋在北边山脚下,绿林环绕,门前一条淙淙流淌的小溪水,除了灵气远不如后山,环境倒也清幽。
屋子里的陈设如后山一般简陋,一木床、一蒲团,不过却是连简单的防护灵阵也无。周宇本就不喜呼朋唤友,进到屋中,自是准备便布下自己所带的防护灵阵,开始修炼。
门外却传来几声略带些怯意的喊声,“来的可是周师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