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夏冷笑道:“这点酒能醉倒我吗?写,不写就是假话。”
陌然觉得这也太荒唐了,就算要写爱情保证,也应该是夫妻之间的闺房密语。怎么会轮到一个是小姨子的姑娘来逼迫自己?
他苦笑道:“孟夏,爱情的承诺是在心里的,不是写在纸上的。别说一张纸,倘若要背叛爱情,就算刻在石头上,烙在铁板上,照样改变不了背叛啊。”
“我不管。反正你就给我写。”孟夏不管不顾地将日记本往陌然面前一推,自己去拿了酒瓶给杯子倒酒。
陌然一把抓住酒瓶子说:“不喝了,再喝你就更糊涂了。”
孟夏扫了他一眼道:“酒醉心明你不知道吗?松手。”
陌然不肯松,孟夏突然就勾下头来,一口咬在他的手背上,得意地问:“松不松?”
陌然吃痛,但还是不愿意松开。这边孟晓看陌然吃痛了,举起手打了妹妹一下道:“孟夏,你疯了吧?还不松开。”
孟夏这才松开嘴,却不忘悄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被咬的地方。
陌然看了一眼被咬的地方,孟夏这口下得太重,已经能看到一圈牙痕里冒出丝丝血迹出来。孟晓捧着他的手,心痛地责怪着妹妹道:“死姑娘,不知轻重呀。”
孟夏嘿嘿地笑,挑衅地看着陌然说:“今天是给你放一个预告片,下次就会上演正式影片了。写不写,你看着办。”
陌然没法,只好去拿了笔,华丽丽的写了一份爱情保证书。
孟夏仔细看了看,小心地将日记本收进包里。端起酒杯说:“来,喝一杯胜利的酒。”
陌然没再去阻止她,任由她喝。心里想,不如让她喝醉,免得她胡搅蛮缠。一瓶酒很快就见了底,孟夏还嚷着没喝够。陌然双手一摊说:“没酒了,除非去街上买。”
孟夏这才作罢,丢了碗筷,醉意朦胧去找床。
孟晓赶紧起身,半搂半抱着妹妹去了客房休息。
陌然长舒一口气。他觉得对付一个孟夏,比对付所有人都吃力。自从担任代理县长以来,他的压力开始空前提高。原来没做过县长,总以为做县长指手画脚就可以了,真当上了后,才知道要想当好一个县长,还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雁南县现在是明星小县,从过去依托在别人身上生长到拥有自己的县治,已经是超越了前面所有的历史。陌然的存在,恰恰就逢在这紧要关头。一个县城要发展,不是单靠有钱就能发展起来,关键得有人。人才成了雁南县发展的瓶颈。
如果不是遇到这个机遇,陌然想从一个草根跃升到代理县长,这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他知道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盯着他看,有对手,也有朋友。他成功了,鲜花掌声一个不会少,他要失败了,将会是身败名裂,从此江湖上再没有他。
压力如山,有时候他真感觉有喘不过气的压抑。他甚至萌生过退出去的念头,回到原来的生活里去,做一个快乐自在的打工皇帝。
何书记是个敢干大事的人,他还是县长的时候,就因为对县城的发展与老书记的政见不同。两个人起初还能和和睦睦,到后来矛盾愈发尖锐起来,最终形成势同水火的关系。衡岳市委考虑到两个政见不同的人在一起,不利于发展需要,才将老书记明升暗降到衡岳市人大去了。
何书记看中乌有村这块地,是从他来雁南县的第一天起就埋下了种子。
何书记的发展计划很清晰明朗,雁南县作为一个新兴的城市,无论在工业、商业、物流、交通等各个方面,都不能与其他城市比。它就像一个初生的婴儿,嗷嗷待哺。雁南县最有利的条件,就是靠近衡岳市,从衡岳市修一条干道到新县城,来往一趟也就不过半小时。
这个半小时,就成了何书记的半小时经济圈。
陌然之所以被何书记看重,就是他第一个提出来,将雁南县打造成为衡岳市的一个后花园,一个宜居的现代城镇。
他坐了一会,摸出电话打给政府办主任,让他马上来一趟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