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怡欣在心里打定了注意,不愿意在这里被动等待。这种脏兮兮、动辄被打骂、时时刻刻装疯卖傻的日子再过下去怕是真的要变成精神病了。只是她不明白的是,为什么董美知道自己在这里,还成了这家医院的护工。就因为她和董美之间的恩怨,怕是在这里很难有好日子过了,今天还只是一个插曲,谁知道董美还有多少折磨她的法子在等着她呢?
此时的苏家依旧很热闹。苏沫本来打算回A市的,可是苏父却不同意,想让她尽快辞职回到家里,在他心里外国人的一些礼仪是无法接受的。而现在左邻右舍都在议论,只有苏沫做到滴水不漏才是最好的方法。
苏沫自然懂得苏父心里的想法,说道,“爸,首先我的老板不是外国人,是混血,所以中国的礼仪他也拿捏得比较好。还有,我会辞职的,但是我的工作需要交接一下。在离婚之前我是不可能辞职的,如果你们信我,就再等等,等这些谣言过去了,等我把一切都顺清楚了。你放心,你人民教师的身份绝不会被我抹黑。总之,再给我点时间吧。”
这个时候苏母也在帮苏沫说话,“我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你还在关心你的名声?我告诉你,无论如何我都支持我女儿的决定。回家做什么,让她天天看着听着别人的非难吗?”苏父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没错,说带地他就是嫌丢脸,自己这么优秀的一个女儿,竟然落得离婚的下场,人人都在说他的女儿不检点,他脸上根本挂不住。
这时候苏沫收到了一条短信,是关睿泽发来的:沫沫,我已经替你预约了专家,你看看什么时候有时间先过来初步检查一下,看看病因是什么,好吗?
关睿泽的好意她当然懂得,虽然心里有些不情愿在这个节骨眼上去检查,可是总不好拂了自己朋友的面子。其实她本来是根本不打算看无痛症的,因为查遍了网上的记录都没有治疗的成功案例。苏沫飞快地回了短信,然后收拾东西就要走。她不想让父母被牵扯进来,“妈,无论你听到什么流言,或是有任何人来找你们,一定不要自乱阵脚。如果徐安还有什么动作,或者上门来,你只管报警。邻居那里根本不用去管,人都是这样,无聊到极点才会插手别人家里婚姻的事情。爸,还有你,从小到大没有管过我的事情,连我上几年级也不关心,只知道看我的期末成绩。现在我拜托你还是把我当成学生吧,就让你的学生继续做你的孩子吧。做你的女儿,我实在太累了。”
苏父老脸一红,他很生气,可是竟然说不出一句反驳的话。苏母担心苏父要发火,连忙拉着苏沫往门口走。苏母千言万语只汇成一句话,“沫沫,想家的时候就回来,妈妈在这。”苏沫点点头,“妈,爸身体不好,你也是,要注意身体。千万不要一时想不开替我去讨公道什么的。因为我可以解决,徐安一家已经被我打击得差不多了。你只要继续好好生活就行。”
苏沫忍住心里的酸苦,在眼泪要掉下来之前打开大门走了出去。她没有回头,因为担心自己一回头,心里的所有委屈都会一下子爆发。苏沫也是盯着苏沫的背影偷偷抹着泪。
刚回到A市就在火车站看到了彬彬有礼的眭叔,苏沫笑了笑,和他一起回了宫家。坐在车后座,苏沫突然心里有些烦躁,她看着自己雪白的手臂和手腕上大大小小、深深浅浅的伤痕竟然抑制不住内心的沮丧,烫伤还没结痂,她摸了摸伤口,真的一点反应也没有。
一想到徐安竟然敢从苏父苏母那里下手,苏沫就更加愤怒。徐安,我绝对不会让你好过。这样想着,苏沫的手就不自觉地在另一只手上狠狠地抓下去。因为感觉不到疼,苏沫的手劲控制不好,竟然已经蹭掉了一些皮。眭叔发现苏沫今天异常的沉默,心里正觉得奇怪,想要开口找些话题的时候,突然苏沫的手机响了起来。
苏沫这才松开了手,接起了电话。那头是陈彪,电话一通就急着嚷嚷起来,“大婶,你什么时候过来?我在这里实在是无聊得很啊,真想找人打一架。我问问,能不能在你家安个沙包?不然真是要憋死我和我这些兄弟了!”
苏沫想象的出来那样的场景,“当然可以,既然你无偿为我提供保镖的服务,那装个沙包又有什么问题。你看你们缺什么都可以装,费用我来出。”陈彪爽朗地笑出了声,“行,大婶就是爽快,那你可不能反悔了啊!”大概是苏沫今天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反常,陈彪隔着电话竟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于是他说道,“大婶,你要是有事可以找我啊,别蒙在心里,一个人郁闷。这对女人的皮肤不好,小心从大婶一下子变成奶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