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间有些破败的木房子里面,蒙在唐吉柯身上的麻袋被拿开,两个坏蛋把这个几乎要追上自己身高的年轻人按在一张椅子上。一人拿着匕首顶着他的脖子,另一个则把他的手反绑在椅子的靠背后面。
拿着匕首站在唐吉柯跟前的粗壮男人一脸浓密的胡子,嘴角有一条长长的刀疤,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但见他用一只手抓住唐吉柯的下巴,用力的掰起来左右看了看,再对着回到他身边的另外一个脸色发白个子相对较矮的男人问道:“这就是我们要找的人了吧。”
“是他没错,这两个月来我一直盯着他。”另外一个个子比较矮的尖脸男人回答到,他眯起的双眼透露出一种沉稳的目光,面对椅子上这个肉票,他却似乎有些于心不忍:“他的情况是有些起伏,可是没必要那么早就下判断吧。”
“我等不及了,你快搜下他的身子,找点值钱的东西出来。”刀疤脸的男人一边说着,一边拿着那把明晃晃的匕首再唐吉柯的跟前摆弄着。
矮个子在少爷的身上摸索了几下就顺出了一些东西,他很自然的交到同伙的手中。
“一个老旧的神罚计时,可这也太旧了吧。是你那死鬼爷爷老哈里斯给你的吗?”刀疤男拎起一条细链子,链子末端挂着一个很像怀表的物件,怀表在唐吉柯跟前晃动着一荡一荡。
“看啊,那么多钱啊!两枚加特银币二十六枚铜币,还是教会的标准罪币。我的汤姆少爷,您的零花钱就那么一点吗?我敢说镇子上那些破碗身上的钱都要比你的多。哦,还有一个罪己徽,训练用的。作为神弃者,你无法使用罪己徽,每日就只能拿着训练用的烂货来自我慰藉吗?”
被绑着的唐吉柯神情淡然的望着那个爬着一条刀疤的臭脸,耳边即便充斥着对方的冷嘲热讽依旧不为所动。仿佛恶棍手上的钱和物品都不是他自己的,他只是在旁边端坐着看好戏的观众一般。
“哟,还有一条项链,玉玛瑙镶嵌的,这可是高档货。是你那短命的母亲留给你的吧,哈哈我猜她死之前,正在跟你们子爵府的那个色鬼老管家在乱搞吧。这条项链说不定还是那个死鬼管家的哟,你知道的外面很多人都说你很大可能就是那个上了主母的管家的孽种啊!哈哈哈……”刀疤男越说越难听,此时的唐吉柯神色开始有些变换了。
这种论调其实在镇子上不少闲人口中流传,虽然当事人和十年前的发生时间都和鲁遄镇毫无干系,只是现在在一群别有用心的贵族公子哥们的散播下,这种老话题又被再次热炒起来。
“够了……我们生意归生意,没必要侮辱人家的母亲。你总是这样自以为是又口无遮拦,总有一天会让你吃苦头的。”矮个子都有些看不下同伴的嘴脸了,他往后退了两步劝阻着,似乎有些羞耻于和他站在一起。
“烂同情心,不知道谁吃的苦头更多。”粗俗的大块头绑匪回击着同伴的劝阻,他同时抡起拳头朝着跟前的肉票的腹部狠狠的来了一拳,接着放声大笑道:“我就是讨厌这些自以为出身高贵的贵族们,总有一天我要把他们狠狠的阉割掉,然后骑遍他们的妻女、情人……是不是啊?我的汤姆少爷。”他一把抓起唐吉柯的短发,把他的头揪到自己跟前,瞪着那双大大的眼睛满脸嬉笑。
见到肉票又重新换回了刚才那副沉静的神情,他一把放开了手然后揉了揉开始问道:“现在让我跟你打听点事情,如果你的回答让我满意,我可以考虑饶过你的这条小命。”
唐吉柯依旧神色不变的望着他,就像面对的是一具雕像一般,但其实在场的三个人都知道最后那句话是不可能成立的。到了这时候,在场至少都得有一个人停止呼吸,虽然照现在的局势那位“幸运者”怎么看都只能是唐吉柯。
“那么久以来你一直很默默无闻的任人羞辱,不做任何反抗。怎么一个月之前开始,突然就改变作风起来了?是不是你想起了自己童年的某些事情啊?比如死了母亲了,亦或者母亲藏起来的什么财宝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