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在床底下，动了动胳膊，感觉有了一丝力气，慢慢从下面爬了出来。

“若曦。”

“奶奶。”

看到奶奶没事，我一把扑过来抱住奶奶，眼泪再也控制不住，真的以为昨晚死定了。

“没事了。”

奶奶拍了拍我的后背，我感觉得到刚才说话的时候奶奶叹了一口气，应该是因为我可悲的命运。

“奶奶，你知道六叔的事吗？”

“你六叔？他还活着吗？”

奶奶的表情有些奇怪，三大爷告诉我六叔十几年前跟着一群人走了，然后就再也没有回来，我也是最近才弄清楚当初和六叔走的那些人里就有死在墓室暗河里的白大生，孙寡妇的男人。

我点了点头，“还活着，我见过六叔。”

“在哪？小六他还好吗？”

奶奶的情绪有点激动，毕竟是自己的孩子，我扶着奶奶坐下，简单把那次进山的经历说了一遍，不仅见到六叔还有我三大爷。

我奶奶这辈子生了八个孩子，除了一个夭折之外，剩下七个孩子都长大了，没有一个留在奶奶身边。

我小时候就是这样，不仅是奶奶生的那些孩子，似乎除了我之外，白家的人再也不想留在天桥镇。

“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奶奶嘴里念叨着长出了一口气，我咳嗽一声，“奶奶，你知道白家祖屋吗？”

“若曦，为什么问这个？”

“三大爷说他在祖屋里发现了一些地图，应该是白家的先人留下的。”

奶奶叹了一口气，“也许吧，不过白家的先人留下过规矩，白家后人不得进入祖屋，尤其是女人，绝对不允许。”

又是白家女人，我原本还想进去瞧瞧，奶奶说完看着我，“小曦，奶奶知道这么多年委屈你了，但是一定要记住，不可以进祖屋。”

“我知道了。”

“那只鬼，没对你怎么样吧？”

奶奶终于还是问了，我笑了笑，“没有，就是一直说他是我的男人，有几次遇到危险都是他出来救我，其实，对我还不错，奶奶，为什么白家的女人就一定要被鬼缠？”

“其实我也不清楚，这些都属于白家的忌讳，很少有人敢说出来，奶奶始终是外人，也许就是因为这一点，这些年才可以相安无事，不过有一次偷偷听到你爷爷和地府的使者说话，白家的先人好像和地府签了什么约定，至于是什么，你爷爷一直到死也没说出来，这些年，白家的男人死的死、失踪的失踪，习惯了。”

奶奶说完叹了一口气，脸上还是难掩悲伤。

我爸在白家排行老四，除了我六叔和三大爷之外，还有几个，应该是什么原因离开了天桥镇，一直没有音讯，所以，我根本没见过。

“奶奶，你生的都是男孩？”

“不，还有一个女孩，最小的是个女孩。”

“我有姑姑！她还活着吗？”

奶奶摇头，“不清楚，为了躲避白家女人的劫难，你小姑从小就被一个尼姑给带走了，再也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