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陈旺也从派出所出来,但他极为憋屈,吹个牛逼一万块钱还没了,哪有这么憋屈的?而何老歪找两个瓦工给自己家拾掇房子,室内墙壁去墙壁、从新粉刷也要两三千了,加上被炸坏的锅碗瓢盆也要千八百的,一算自己还能剩下六千块也不算吃亏。
这一下陈旺蔫吧了不少,这段时间连续赔钱谁家也受不了,加上得罪了何老歪,那何翠翠就更不能搭理自己了,陈旺忽然间觉得自己的冬天无限期的延长、自己的春天想必是不会来了,虽然与何翠翠还没有任何进展,但陈旺已经觉得自己陷入了深深的失恋的痛苦当中。
这种痛苦要远远比他被暴揍一顿、甚至四肢残废更加难受,就像是一把刀扎入了他的心脏,并且这把刀还不抽出,就这样在他心头上扎着,只要他刚一平静、这把刀就动一下,让他的心便极为的刺痛,这种伤不见血、却是让人最为难以忍受煎熬的情伤了。
陈旺唉声叹气不像以前那样张狂了,这时,村里忽然传来了哭声,哭声夹杂在北风飘雪中、被凄冽的风声带的更远,整个小康村沉默了片刻,各家各户都在聆听,几秒种后,房门打开,村民都循着哭声找去,不知道是谁家怎么了。
大家随即找到哭声源头,在村子的一户姓孙的人家,村民赶到那里时,见他家的老人已经咽气,享年一百岁,村长陈大宝、村书记刘欣然、治保主任郭军、小队队长胡海峰,村民代表陈旺等第一时间赶到了现场。
随即,王淑梅、贾鱼、王雪、林玲等等村民也都赶到了现场,贾鱼还在他家敲过猪,没想到家里还有一个百岁的老爷子,当时敲猪的时候这老爷子还不在小康村,在小儿子家养老。
眼看要到年底了,老爷子也想念农村,想回来看看,而且到了百岁年纪早就已经知了天命,觉得自己要不行了,或许今天闭上眼,明天都不知道能不能再睁开,这老爷子虽然岁数大,但是一点也不糊涂,便要回到农村,就算是死也要死在自己的老家,自己出生的地方,亦是算是落叶归根。
没想到最后这个年还是没能挺过去,百岁老人老孙头在整个小康村极为有威望的,即使陈旺、陈大宝、郭军、何老歪、何大柱这些村里的刺头,此时也都是老老实实的,何大柱和陈旺此时都低着头。
看着已经被抬到地上的老人,眼圈亦是有些泛红,嘴里地念着孙爷爷在他们小时候用木棍敲他们的头,还给他们糖吃,说的周围众人亦是一阵的伤感。
陈大宝亦是擦了擦眼睛,开始帮着老孙家忙活,地上已经搭了一铺床,按照农村的规矩,老人船上了生前最好的衣服放在临时搭建的床上,那边的寿衣也准备好,城里小儿子早就准备好的棺材也正往这边运。
而贾鱼此时发现在老孙家的院子上空有一个老者的虚影,这虚影飘飘悠悠的,似乎还留恋着这个世界,这个家,看着熟悉的人和熟悉的地方,他不舍的在虚空中飘荡着,贾鱼叹了口气,走出门,一股神识交流说:“老爷子,享年一百岁,高寿啊,寿终正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