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阗一愣,紧接着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急声说道:“廉将军,绝无此事,叶府当中,绝无刺客!”
“是吗?哈哈!”廉丹仰面而笑,说道:“据说叶家的表小姐突然造访叶府,不知可有此事?”
“表小姐?哪一个表小姐?”
“夏若妍!”
听闻廉丹说出夏若妍的名字,叶阗脸色微变,稍愣片刻,连连摇头,正色说道:“若妍家中受难,目前她人正在竹溪的外公家,并不在郡城,更不在我叶府,廉将军为何说若妍在我这?”
他娘的!叶阗这个老东西,还真会装啊!廉丹冲着他冷冷一笑,侧头喝道:“周大人!”
户曹周综从人群当中小心翼翼地走了出来,到了廉丹身旁,躬身说道:“廉将军!”
“你说,夏若妍在不在叶府?”
“这……”周综怯生生地看眼叶阗,见后者也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他吓得一缩脖,支支吾吾地没说出话来。
身为郡府的户曹,周综的官职也不算小了,但在汉中,他还真招惹不起叶家。
看他那副胆小怕事的样子,廉丹顿生怒意,大声喝道:“说!”
周综身子一哆嗦,险些没跪坐到地上。他心惊胆寒地看眼叶阗,结结巴巴地说道:“回……回禀廉将军,叶家的表小姐就……就在叶府!”
廉丹点了点头,向叶阗一笑,问道:“叶公,你还有何话可说?本帅于昨日遇刺,而夏若妍恰恰是昨日到的叶府,逃走的刺客是名女子,夏若妍显然也是女子,本帅有十足的理由怀疑,她就是在逃的那名女刺客!”
叶阗眉头紧锁地说道:“廉将军,话可不能乱说,你也不能只听周大人的一面之词。小人已经说得很清楚,若妍根本不在叶府,而是在竹溪的外公家!”
还在嘴硬!廉丹又恨又气,转头怒视着周综,直呼其名地喝问道:“周综,你怎么说?”
周综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子,他得罪不起叶家,但更得罪不起廉丹。他吞了口唾沫,举目看向叶阗身边的一名上了年岁的家仆,说道:“陈元,你出来!”
被他点到名字的那名家仆缩了缩脖子,站在原地没敢动。等了一会,见叶阗以及周围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他自知藏不住,只能慢吞吞地从人群里走出来,向廉丹和周综深施一礼,说道:“小人陈元,见过廉将军、周大人!”
“昨日,叶家的表小姐来到叶府,而且是男装打扮,神情慌乱,这是你跟本官说的吧?”周综一字一顿地说道。
“我……我……”陈元的目光漂浮不定,脸色一阵白一阵红,手脚都不知道该放哪里好了。
原来是你!当叶清秋告诉叶阗,叶家出了奸细的时候,他本还有些不相信,现在亲眼所见,也由不得他不信了。
叶阗猛的跨前一步,把陈元吓得连忙往周综的身后躲。
周综连忙摆手说道:“叶公有话好说嘛……”
叶阗根本没理他,怒视着陈元,凝声说道:“陈元,我对你不薄,你竟然吃里扒外,诬陷我叶家?”
“我……这……”陈元都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了,恨不得找个地方钻进去。
叶阗看向廉丹,脸色阴沉地说道:“廉将军,若妍的确不在我叶府,此事完全是陈元栽赃我叶府,还请廉将军明察秋毫!”
廉丹嘴角勾起,慢悠悠地说道:“陈元是不是栽赃诬陷,搜过叶府,自见分晓。”说着话,他向前一挥手,喝道:“搜查叶府!”
“等下!”叶阗一伸手,把蜂拥而上的官兵拦住,他周围的护院、家丁们也都纷纷上前,张开手臂,拦挡众人。
廉丹扬起眉毛,阴阳怪气地问道:“怎么?叶公是心虚了,不敢让我等搜查?”
叶阗正色说道:“廉将军,我已经再三重申,若妍根本不在我叶府,廉将军不能只听信小人的谗言,无凭无据,就对我叶府展开搜查!”
稍顿,他又一字一顿地说道:“叶家在汉中,也是有头有脸的名门望族,岂能受此羞辱?”
廉丹恨得直咬牙,不过在没有把夏若妍揪出来之前,他还真不好与叶阗撕破脸。他一指陈元,冷笑道:“人证在此,叶公还要狡辩?”
叶阗寸步不让地说道:“只一厚颜无耻的家奴,他的话,又岂可为证?”
廉丹脸色顿是一沉,再不与叶阗废话,振声喝道:“搜查叶府!胆敢阻拦者,杀无赦!”
听闻他的命令,官兵们纷纷把挡在前面的护院们推开,呼噜噜的冲进叶府的大门。
叶阗气得脸色铁青,指着廉丹大声说道:“廉将军,你当真我叶家没人,可随你羞辱了?如果今日你能搜出若妍,我叶阗随你处置,若你搜不出若妍,我叶阗就算亲自去长安,也要告你的御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