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宫看着明明外表文质彬彬,但体内却像蕴藏着无比巨大能量的刘秀,神采飞扬,振臂高呼道:“君翁愿随刘将军,但求一死,不求苟活,誓与莽贼死战到底!”
随着臧宫的响应,其他人也都齐声说道:“我等愿随将军,但求一死,不求苟活!”
守军的们情绪被刘秀带动了起来,城外朝阳县兵的情绪,也被山都县兵的到来带动起来。
这场仗,守军打得绝望,攻方的朝阳县兵又何尝不绝望?他们的兵力明明十倍于反军,但就是打不下来朝阳城,从上到下,都是越打越灰心。
山都县兵与和成要塞军的到来,仿佛给朝阳县兵打了一针强心剂,县令易谆和县尉谢盛,更是兴奋的手舞足蹈。他二人亲自去迎接山都县兵。
统帅山都县兵的是县尉李应和要塞军军候付谌。李应和易谆、谢盛是老相识了,见面之后,众人相互拱手施礼,好一阵的寒暄。
寒暄过后,李应率先切入正题,问道:“易县令、谢县尉,不知现在的战况如何?”
易谆和谢盛互相看了一眼,后者说道:“经过昨日一昼夜的激战,反军伤亡惨重,已成强弩之末,而我军自身……也是有些伤亡!”
说着话,他侧身摆手,说道:“李县尉、付军侯,营内请!”
“请!”
李应和付谌带着手下的军兵,走进朝阳县兵的营地。
营地是临时搭建的,很简陋,连防御的寨墙都没有,当然了,以易谆和谢盛为首的朝阳县兵也不认为反军能从城内主动攻出来。
在朝阳县兵的营地里,李应和付谌都有注意到,朝阳县兵可谓是伤兵满营,营帐里面躺着的一排排的全是伤兵。
通过这一点也可以看得出来,昨日一天的战斗打得有多激烈,而反军的攻击力又有多强。
只看这满营的伤兵,李应和付谌的心头已先蒙起一层阴影,感觉接下来的这一战恐怕不太好打。
进入中军帐,众人纷纷落座。又经过一番寒暄,谢盛说道:“我们估计,现在城内的反军兵力,已经不到一百人。”
见李应和付谌双双扬起眉毛,露出难以置信之色,谢盛又补充道:“最多不超过一百五十人。”
李应端起茶碗,慢悠悠地喝了口茶水,然后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既然反军兵力只剩下这么点人,易县令和谢县尉只需再发动一轮强攻,便可以轻松拿下朝阳城了。”
谢盛苦笑道:“现在我军将士已身心俱疲,再无力发动新一轮的强攻!好在李县尉和付军侯及时来援,这可解了我方的燃眉之急啊!”
说着话,谢盛还特意向李应和付谌拱了拱手。李应和付谌根本不相信谢盛的话。如果守军真的只剩下不到一百人,你朝阳县兵岂不早把朝阳城打下来了,何至于等到现在?谢盛这么说,无疑是想让己方去打头阵。等
己方成功打下朝阳城,伤亡是自己的,而功劳却是人家的。
李应和付谌对视一眼,前者乐呵呵地说道:“谢县尉,我军长途跋涉而来,也是疲惫不堪,今日只能暂做休整,等到明日再协助贵军,强攻朝阳。”
他的话很有技巧,没有把自己放在主攻的位置上,而是协助朝阳县兵攻城。
易谆和谢盛互相看看,禁不住暗叹口气,李应心里在想什么,他二人清楚得很,可都到了这个关键时刻,李应竟然还在暗藏私心,其眼光、气度之狭隘,着实令人气恼。
谢盛正色说道:“李县尉,一天的时间耽搁下来,反军也会得到喘息之机,现在反军已成强弩之末,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啊!”李应耸了耸肩,乐呵呵地说道:“倘若谢县尉担心反军会得到喘息之机,可以考虑今日进行多次佯攻,让反军不得休息就是!”我也正好可以仔细观察一下,占据朝阳城的
这支反军实力到底有多强。
谢盛扶额,如果己方还有再战之余力,又何必向你部求援?他开口说道:“李县尉……”他刚起了个话头,付谌便接话道:“我觉得李县尉言之有理,我军将士,连夜赶路,驰援朝阳,上下疲惫,今日已无力作战,谢县尉当率朝阳县兵,继续攻城,不给反军喘
息之机。”谢盛差点笑了,气笑的。他转头看向易谆,后者向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千万别发火,现在他们只能指望山都县兵和和成要塞军。谢盛叹息一声,开门见山地说道:“仗已打
到这个份上,我也不怕两位笑话了,我朝阳县兵三千余众,现在可战之兵,已只剩六百余人,实在无力再做攻城!”
李应和付谌对视一眼,心里暗暗嘀咕,怎么样,三千多人打剩下六百来人,可见城内反军的战力之强,己方倘若贸然强攻,岂不是重蹈覆辙?
谢盛继续说道:“不过我可以向李县尉和付军侯保证,城内反军,现的确已是强弩之末,两位统帅各自兵马,只需一轮强攻,便可轻松拿下朝阳城!”说着话,他看眼易谆,又正色道:“我还可以向两位保证,打下朝阳城后,易县令和我会向郡府上报,朝阳之功都记载两位头上,易县令与我,可寸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