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摇摇头,说道:“陈将军,我并非意气用事!偷袭蓝乡的战术,本就是我向大将军提出来的,现在要执行,也理应由我去做,去承担其中的风险。”
陈牧也摇头,说道:“我不赞成!太冒险了!”稍顿,他问道:“秀将军就那么笃定蓝乡的守军只有一千来人,你率六百人就能攻破蓝乡?”
刘秀说道:“我方探报已经查明!”
“万一要错了呢?”
刘秀下意识地看眼铫期。后者没有躲避他的眼神,目光坚定的与他对视。刘秀扬头说道:“我相信我方的探报,不会有错!”
“莽军狡诈,诡计多端!我绿林军吃过亏,你柱天军也吃过亏,小长安聚之败,难道秀将军这么快就忘了不成?”
“小长安聚之败,秀片刻不敢忘,也正因为这样,这次偷袭蓝乡,秀更要亲自前往!”一雪前耻!
陈牧不言语了,他发现刘縯、刘秀这两兄弟,都是属倔驴的,人家的不撞南墙不回头,他俩是撞了南墙都不带回头的。
当着这么多己方将领和绿林军将领的面,刘縯不好多劝刘秀,只面色凝重地问道:“阿秀,你考虑清楚了,真要亲自率军偷袭蓝乡?”
刘秀向大哥点头,说道:“大将军,我已经考虑得很清楚了,蓝乡之战,事关大局,我定要前去!”
刘縯沉吟片刻,说道:“带多少兵马?”
“骁骑军六百。”
六百人!即便阿秀的消息准确,蓝乡只有一千多莽军守住,他只带六百人,也稍显不足。刘縯问道:“不再多带些兵马了?”
刘秀说道:“六百足矣。”
主要是目前骁骑军总共就剩下六百人了,想多带也没有。
刘縯又犹豫了许久,说道:“出战之前,当好好准备才是!”
刘秀向刘縯躬了躬身。
战术制定完成之后,众人纷纷离去。刘縯留下刘秀,仔细询问了一番,见刘秀的态度很轻松,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他便没有再多说什么。
刘秀出了中军帐,骑着马,离开军营,去到东城巡视。
上到东城城头,望着城外,刘秀陷入沉思。
己方在南阳,是生是死,就在此一战,而此战的关键点,其实就是在蓝乡。如果他能成功偷袭蓝乡,棘阳之战,己方等于获胜了一大半,倘若偷袭失败,自己的生死是小,接下来一系列的战术都无法实施了,而且己方数万大军将会被困死在棘阳
。
想到这里,他禁不住打了个冷颤。见状,刘全走上前来,将手中拿着一条大氅,轻轻披在刘秀肩头,说道:“现在天凉了,公子多穿一些。”
刘秀从新野带出的眷属,原本有数十号人,而现在,就只剩下刘全几个人。现在刘全也穿上军装,戴上盔甲,成为柱天军中的一名兵卒。
只不过他是刘秀的眷属出身,做了兵卒,也是跟在刘秀身边,做他的亲兵。
刘秀摸了摸肩头的大氅,转头对刘全感激的一笑,而后将带子系在脖颈处,同时喃喃说道:“再有几天就过年了,这日子,过得可真快啊!”
刘全笑道:“看来,今年是得在棘阳过年了。”
刘秀眨了眨眼睛,笑了,说道:“我倒是希望能在莽军大营里过年。”
刘全先是一怔,而后也乐了,说道:“公子雄才伟略,此战,定能大破莽军!”
他们正说着话,马武和冯异快步跑上城头,来到刘秀近前,双双躬身施礼,说道:“主公!”
刘秀向他二人点下头,问道:“骁骑军现有多少兄弟?”
冯异说道:“共有五百八十九人!”
马武立刻接话道:“这几日,属下还能再训练一批骑兵!”
刘秀先是向马武摆摆手,新训练出来的骑兵,没有多少的战斗力,这样的骑兵,带了还不如不带。他转头看向冯异,说道:“公孙,我说几点,你要记下。”
冯异点头应了一声是。
刘秀说道:“家中独子者,留;有兄弟于我军中阵亡者,留;有兄弟同在军中者,留一人。”马武和冯异相互看了一眼,前者提醒道:“主公,骁骑军现有之兵力,已经不足六百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