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秀说道:“你去后院,通知丽华,准备动身。”
“是!主公!”
“龙准!”
“属下在!”
“你去让人准备马车,还有,带上虚英他们,去找次元,挖出藏于庄子内的钱财,一并带走。”
“是!主公!”
刘秀做了一系列的安排,把庄子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他自己只带着朱祐一人,骑马赶往张卬的大军。此刻,刘秀还在心里寄望,张卬并没有蠢到真的去即刻攻城。
而事实上,张卬还真就是这么蠢。
张卬率领一万汉军,抵达宛城后,休息的时间都不到两刻钟,便下达了进攻了命令。
其实出征之时,张卬一部是有带抛石机这种大型攻城武器的,但为了节省时间,加快行军速度,张卬把大型辎重都扔在了后面,他带着一万将士,轻装先行。
现在到了宛城,他也等不及后面的辎重运到了,立刻下达了进攻宛城的命令。
在张卬的指挥下,一万汉军对宛城发起了猛攻。依照张卬的推断,现在太守甄阜、都尉梁丘赐都已经死了,朝廷增援的十万大军都已经全军覆没,南阳郡府名存实亡,镇守宛城的郡军,肯定早已无心作战,己方只要做
出全军攻城的姿态,吓唬一下对方,城内的守军基本就投降了。
可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当汉军向宛城城前推进的时候,城头上箭如雨下,许多汉军兵卒正昂首阔步的向前走着,便被从空中落下的箭雨砸倒在地。
汉军兵卒毕竟是久经沙场了,应变的速度也快,看到守军放箭,人们立刻高举起盾牌,组成盾阵,抵御守军的箭射。
宛城是南阳的第一大城,城外的一圈皆有护城河,这一圈护城河,简直都成了汉军的噩梦。
汉军把云梯搭在护城河上,做成临时的桥梁,可人们想跑过云梯的时候,遭到城头守军的集中箭射。
汉军兵卒手中的盾牌能护得住头部、上半身的要害,但却护不住双腿。
云梯上面的汉军兵卒,如同下饺子似的,时不时有人腿部中箭,哀嚎着从云梯上掉了下去,坠入护城河里。
另外,宛城内也设置了诸多的抛石机,甩出的石头,砸落的位置正是护城河。
箭矢还只是一箭射下去一名兵卒,而抛石机甩出的石头落在云梯上,当即就把云梯砸折,云梯上的全部兵卒,一并掉入护城河内。
还不到一刻钟的时间,宛城城外的护城河河面上,便被汉军兵卒的尸体铺了一层,大多数汉军都是被活活淹死的。
宛城城内的守军,抵抗如此之凶猛,是张卬万万没有想到的事。
看到己方的兵卒连冲过宛城的护城河都费劲,张卬也急了,对部下下了死命令,哪怕战至最后的一兵一卒,也要撕开宛城的城防。
他自己更是率领一批亲兵,亲自担任督战队,砍杀溃败下来的汉军兵卒。
在张卬的高压之下,汉军将士无奈,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强攻宛城。人们是攻上去一拨,倒下去一拨,宛城城外,尸体遍地,血流成河。
就在汉军还在强攻宛城的时候,宛城城门前的吊桥突然坠下,这一下,可是让汉军大喜,人们一窝蜂的冲上吊桥,打算强行撞开城门。
不用他们去装,城门已然自己打开,与此同时,一支郡军从城门内冲杀出来,为首的一员大将,正是岑彭岑君然。
岑君然手持三尖两刃刀,催马前冲,直接上了吊桥,一走一过之间,吊桥上的汉军兵卒纷纷惨叫着,顺着吊桥的两边坠落下去。
跟随岑彭冲杀出来的郡军,一个个就如同打了鸡血似的,嗷嗷嘶吼着,扑向汉军。只顷刻间,冲上吊桥的汉军几乎无一幸免,要么被挤下吊桥,要么被郡军所杀。
以岑彭为首的郡军通过吊桥,直接杀入汉军的人群里。这一支数千人的郡军,仿佛是一只巨型的拳头,直击在汉军的要害处。
正在全力以赴攻城的汉军,哪里能料到守军竟还敢反杀出来,被突然杀来的郡军打了个措手不及,攻城的汉军将士,全线溃败。
张卬见状,更急更怒,拼命的砍杀败退下来的汉军,同时连声嘶吼道:“不许退!谁都不许退!临阵逃脱者,杀!杀无赦!”
这个时候,已经没人听他的指挥了,他能砍到一人,立刻又跑来十人,砍到十人,又跑来百人,汉军的溃败,如同潮水一般,挡都挡不住。
等到张卬终于意识到,此战己方已再无一丝一毫胜算的可能时,他自己以及周围的亲兵,都被追杀上来的郡军团团包围。
看着四周都是人山人海的郡军,张卬激灵灵打个冷颤,暗叫一声不好,只是此时他再想往外突围,已经来不及了,郡军已完全切断了他们的退路。
就在张卬率领麾下亲兵,拼命向外突围,但又突围不出去的关键时刻,刘秀及时赶到。
此时,刘秀当然可以不管张卬的死活,收拢溃败的汉军,选择后撤,不过他若是真这么做了,也必然会被绿林系抓到话柄,甚至还会牵连到自己的大哥刘縯。刘秀只略作考虑,便大喝一声:“救出张卬!”说话之间,他催马冲向了郡军的包围圈。刘秀和朱祐来得突然,两人一上来,就连杀带撞的将郡军包围圈撕开个大口子。刘秀边向里面突进,边冲着里面大声喊喝道:“张将军,速向这边突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