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刘秀两眼放光地看着自己,傅俊在马上插手说道:“主公,属下年幼时,也常在平顶山一带练习箭术,对这里的地势还算熟悉。”
这么长时间的相处,刘秀非常了解傅俊的为人,傅俊向来低调稳重,即便去做十成把握的事,他也只会说成有七、八成的把握,从不会把话说满。
他能说了解平顶山的地形,那么一定是非常熟悉这里的。刘秀喜形于色地问道:“子卫,山内可有马匹通行的道路?”
傅俊点头应道:“主公,属下知道一条山路,可过战马!”
“太好了!”刘秀抚掌而笑,说道:“子卫,这次就麻烦你引路了!”
傅俊欠身说道:“主公客气。”
由傅俊这个本地人做向导,刘秀一行骑兵,进入平顶山。刚进来的时候,山路虽然崎岖,但还不算太难走,可是越往深处走,山路开始变得举步维艰。
尤其是走到一条峡谷地带的时候,地面上全是凹凸不平的石头,人根本骑不了马,只能牵着马匹,向前缓慢步行。
刘秀和傅俊等人走在前面,他看着乱石林立的山谷,又瞧瞧两旁的悬崖峭壁,忍不住幽幽说道:“这里真是一处设伏的好地方!”
傅俊说道:“主公,平顶山内,虽不算人迹罕至,但知道这条小路的人,确实不多,而且山路太过难走,大军难以通行!”
他们三千骑兵,是轻装上阵,没有携带任何的辎重补给,都是个人带个人的口粮,所以才能勉强通行这条山路。
如果带上了辎重,有马车随军同行,根本走不了这条路。
刘秀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把此地牢记在心,做到心中有数。当他们一行人快要走出峡谷的时候,在峡谷的外面,突然传出一声尖锐的哨音。
听闻哨音,刘秀心头一震,暗道一声不好,有埋伏。他还没来及说话,只见峡谷外面呼啦啦地跑出一群人。
这些人的装扮,五花八门,穿什么的都有,人数倒是不多,充其量也就百八十的样子。
见状,无论是刘秀,还是傅俊、冯异等人,无不长松口气。如果这里有莽军的埋伏,己方这三千骑兵,可就遭了灭顶之灾了。
主要是这条山谷太狭窄,充其量能并排走三人,而且地上全是大大小小的乱石,别说战马跑不起来,人都骑不上马。
倘若山谷两侧的山顶有伏兵,都不用交战,光是往下扔石头,就得把己方活活砸死。
意识到是虚惊一场后,众人无不是怒火中烧,气恼地望向前方的那群人。
“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向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对面的人群里,走出一名圆滚滚的胖子。这人五短身材,其貌不扬,走在地上,仿佛个球似的。
不过看样子力气倒是不小,肩膀扛着一把大铁锤,圆滚滚的锤头,差不多有面盘那么大,也不知道这锤子是实心的,还是空心的,总之看起来很吓人。
听闻对方的话,再看看对方的架势,马武都气乐了,对铫期说道:“他娘的,这帮山匪,打劫都打到山匪的祖宗头上了!”
当年,马武和铫期也是做了山匪,和刘縯、刘秀不打不相识。
马武把战马的缰绳交给一旁的兵卒,他提着九耳八环刀,对刘秀说道:“主公,我去会会他们!”
刘秀先是点点头,接着又提醒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子张多加小心!”
虽说对方不是莽军,但他们只百八十人,就敢阻拦己方三千骑兵,进行打劫,必然是有所依仗。
马武哼笑着说道:“主公放心,属下取那狂徒首级,去去就回!”说着话,他提着长刀,直奔对面的众人走去。
“丑鬼,你可是来给爷爷送钱的?”五短胖子扛着巨锤,歪着脑袋,上下打量着马武。
马武的模样长得的确不好看,大黑脸,络腮胡,一脸的横肉,大环眼,狮子口,塌塌的鼻梁。
再加上他身材魁梧高大,晚上走夜路,冷不丁撞见,还得以为是熊瞎子成了精呢!但打人不打脸,揭人不揭短。马武是长得是不怎么顺眼,可你当着他的面骂丑鬼,马武有再好的休养也受不了,何况他本就没什么休养,而对面的五短胖子也没好看到哪
去。
“胖子,你找死!”马武瞪圆眼睛,怒视着五短胖子,眼睛都快喷出火来。
马武最恨别人骂他丑鬼,那位五短胖子也最恨别人说他胖。他绿豆大的眼睛瞪得滴流圆,将扛在肩膀上的巨锤拿起来,单手抡了抡,发出呜呜的闷风声。
“丑鬼,今日王爷爷若不把你砸成肉泥,我就把你砸成肉饼!”
在后面观战的刘秀等人,头顶上都滑下一排黑线。
马武怒极而笑,咬牙说道:“胖子,今日你马大爷不把你剁成肉泥,就把你剁成肉馅!”
“丑鬼,你有种就过来啊!”五短胖子冲着马武大吼。马武也是气急了,提着大刀就冲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