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没有想到宋家人竟然有这样的胸襟气度,这倒是真的让她意外了。
“承麒。”左盼晴看着自己的儿子长长的叹了口气 :“要说的话,你宋婶都说了,旁的事我也不说了,你等那姑娘好了,把她带回家来,我们见见她。”
“嗯。”顾承麒点头,心情因为得到了两边长辈的默许而变得轻松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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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学文一直没开腔,到儿子要走的时候,他才加了一句:“那姑娘流产了,身体肯定很虚弱,要不要让方姐去医院照顾她?”
“不用了。”顾承麒摇头:“我请了人照顾她的。”
“嗯。”顾学文淡淡点头:“你也这么大个人 了,做什么事情,自己有分寸就行,宋家那边不是问题。等那个姑娘好了,你们就先订婚吧。”
相信把人护在顾家之下,就足以说明一切,那以后在北都,也不会有人欺负丁洛夕了。
“好。”顾承麒没有反对。
虽然他现在也知道,丁洛夕怕是没有那么容易原谅自己。
但是没有关系,在跟她真正的在一起之前,先让他把自己的麻烦都解决了。
然后抛开过去的一切,好好的,真正的,跟丁洛夕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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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决了两家长辈态度问题的顾承麒。
在家里住了一天,将自己以后要怎么做,怎么开始,都先粗粗想了一遍。
有了决定,这才在第二天去了医院找丁洛夕。
一早起来顾承麒早饭也没有吃。在去医院之前的路上,他买了一束玫瑰花。
又买好了早餐。
这才赶去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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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医院门口,他深吸一口气,在心里跟自己说。
昨天之前的顾承麒已经死了。一切都结束了。
他现在是新的顾承麒,他要跟丁洛夕重新开始。
他的意志是非常的坚定,他的眸光也一反之前的痛苦,懊悔,自责,内疚。
充满了新的希望。
带着这样的心情,他迈进了医院的住院部。
才走到丁洛夕的病房口,就听到一个男人的声音。
、
那个声音有些耳熟,好像在哪里听过,他第一反应以为是卫子衡又来了。
只是听着不像,才想要推开门看看是谁。
那个人下一句话,却让他的脚步定在那里不能动了。
那个人,说的是什么?
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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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友权昨天就来了北都,找到他师兄拿到了全部的资料之后,又亲自核实了一遍。
他第一时间拿到报告,就先跟丁洛夕联系。
只是没想到丁洛夕会在医院。
本来想先来看丁洛夕的,只是怕时间太晚了打扰她休息,这才一早赶过来,将结果告诉她。
他来看丁洛夕,秦漫自然是跟着的。
姚友权不知道丁洛夕为什么会住院。
买了一些营养品,秦漫则是不浪漫的天性发作,买了一整百合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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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好。你就是丁洛夕是吧?我经常听友权提起你。”
秦漫在进了病房之后,落落大方跟丁洛夕打招呼,将花为她插|上。
转过身介绍自己:“我叫秦漫,是友权的未婚妻,这次他说要来看你,我就跟着一起来了,你不会介意吧?”
秦漫说话的时候,目光一直落在丁洛夕的脸上。
丁洛夕快速的摇头:“不介意,不介意 。”
她说完,看向了姚友权:“姚医生,真的是不好意思。我都可以出院了,还劳烦你来看我,这样我怎么过意得去?”
“没关系。”
姚友权摇了摇头,在病牀前站定。
、
“你怎么了?手受伤了?严重不严重?医生怎么说?”
“上个星期出了场车祸。”丁洛夕想到当初自己被撞的时候,还有些心有余悸:“现在已经没事了,手就是有点骨折,养好了也就好了。”
姚友权点头:“骨折可大可小,还是要自己注意恢复。”
目光看向了丁洛夕,姚友权的心微微一沉。
上次见到丁洛夕时,她虽然说到自己当年的事时有些冤枉,有些委屈。
但是整体的情况还是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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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开朗,积极向上。
可是现在再看丁洛夕,她的脸色十分的苍白,这种苍白绝对不仅仅是手骨折那么简单。
“你只是手受伤吗?”
医生的通病,让他忍不住又问了一句。
丁洛夕摇了摇头,并不想多说。
秦漫一直在观察丁洛夕,从这间豪华得过了头的私人病房,再到丁洛夕面对姚友权时的态度。
她确定了两件事,第一,这个丁洛夕不差钱,不然住不起这样的病房。而且她住在这里,应该有人在照顾她。
、
她受伤的是左手,可是杯子却放在她左边的位置,这就说明了她平时喝水都有人帮忙。
第二件事就是,丁洛夕看姚友权的时候,眸光充满了感激之情,却没有一丝男女之情,甚至爱慕都没有。
只有敬意跟感谢。
后面这条让她放心的得多了,排除了丁洛夕是情敌的可能之后,她脸上的神情放松下来。
向前几步走到了丁洛夕的牀前。
“丁小姐,友权也是医生,要不要让他帮你检查一下手?看看恢复得怎么样,我看你的脸色确实不太好。”
、
“不用了,我没事。”丁洛夕摇头:“姚医生,你来看我,已经是很不好意思了。我的伤快好了,不是麻烦你了。”
“我倒不是来看你。只是有件事情,我想你应该知道。”
姚友权说这个话的时候,看了秦漫一眼,秦漫摊了摊手。退后几步,坐到了病房另一头的沙发上。
戴上耳机,塞住自己的耳朵。
她的态度让丁洛夕有些不解,目光看向了姚友权,不明白他想做什么。
“丁洛夕。”姚友权知道自己接下来说的话,一定会让丁洛夕难受,可是他又不能不说。
“上次,你说你害死了一个人,还说,是因为你拿错药,打错针的关系。”
他一提当年的事,丁洛夕脸上的轻松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分紧张的情绪:“是,难道不是这样吗?”
姚友权点了点头:“我帮你查了一下。”
、
“当年,你所在的二院,那两个医生,一个姓张,一个姓陈。他们跟药厂的人,勾|结,违规用药。”
“你当年给宋云曦注|射的药品,有质量问题。”
姚友权说到这个话题的时候,也有些沉重。
身为医者,如果一旦失去了仁心,只想着利益,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而现在,却有很多的医生,在做这样的事情 :“那批药,有问题,而且是应该下架的药品,却依然被那两个医生拿来给人用了。”
“事实上在你之后,就有好几例这样的问题。只是没有死人。患者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昏厥,抽|搐,甚至面临生命危险。”
、
出了几次这样的事之后,二院的那两个医生,把药都给下架了。
但是问题已经造成了。
“我也已经找到了药|监局跟卫生|局把这件事情 上|报。相信那些医生收了回|扣,然后用有问题的药品的事,很快就会被会面出来,当年那两个医生,也一定会有自己的结果。”
当然,两个医生只是他查到的,有可能还不止。
他也在医院里上班,这里面的猫腻,他清楚得很。
不过那个现在不是重点。
“丁洛夕,你现在知道了?,当年的事情,宋云曦的死,并不关你的事,我会去跟顾家讲,让他们取消对你的封杀。”
、
姚友权想着丁洛夕那么想当护士的心:“也就是说,你以后又可以继续当护士了。”
丁洛夕的脸色,早在听姚友权说第一句当年的事是就开始变了。
当听到那些药有问题的时候,她的脸色变得比医院的墙壁还要白。
半躺在牀上,她的身体微微颤抖。
心跳得厉害,她却是什么反应都做不了。
、
她一开始很高兴姚友权这个救命恩人还记得自己。还说要来看自己。
上次他说要给自己介绍工作,当时虽然是姚友权随口一句话,却足以让她感觉到一丝温暖。
而现在,她却是完全傻眼了。
她想过很多种当年的情况,却独独没有这一种。
那个张主任,还有陈医师。
他们当年是如何对待病人的,她还记得清清楚楚,也一度很佩服。
内心对他们的医者仁心还一直钦佩得得很。
可是——
、
现在,姚友权却告诉她,当年的事,不是她的错。
而是那两个她一直很敬重的,医生的错?
这个消息让她太过于诧异跟震惊,让她一直都不知道要怎么反应。
只是傻傻的看着姚友权,内心却已经是翻起了惊涛骇浪。
情绪太过激动的她,出口的话却带着压抑的隐忍。
、
“姚医生,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次?”
他的意思是,她没有错,错的是他们?
是他们违规用药?
是他们把不合格的药品弄进了医院,然后造成了今天的事故?
也就是说,她是无辜的?
她的心被冲击着,在努力的消化这个事实。
会是真的吗?她渴望了,盼望了已久的事情 真|相,竟然就这么简单,这么容易的,让姚友权查到了?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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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说,当年的事,不是意外。那家西冷制药厂的药,有质量问题。”姚友权在心里叹了口气 :“也就是说,丁洛夕,当年那个宋云曦的死,跟你无关,你可以不用再愧疚了。”
“丁洛夕。”姚友权抿了抿唇,对一丁洛夕眼里的震惊,脸上的苍白,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我说,你可以继续去当护士了。从今天开始。”
她的神情有一瞬间的空洞与茫然。
可是很快的,她却连空洞与茫然都没有了。
她的动作,语言都像是被定格了一样。
她是冤枉的?
她可以再当护士了?
她无法动弹,不能开口。只是看着姚友权,任内心那些情绪,想法,任这个事实,冲击着她的心,还有意识。
时间,在此时静止了。门里门外,两个人,是完全不同的反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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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章,七千字,两章并一章发。
月妈上午要去看牙齿。可怜的我。
明天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