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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杀人嫌疑犯时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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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车被三轮阻了一道,这才停了,车的主人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面向很憨厚,个子不高,见撞了人,立马道歉了:“对不起,对不起,你有没有事啊?”

姜九笙蹙眉,还是摇了摇头:“没事。”

男人摸了摸口袋,掏出来一张名片:“我叫赵致贤,要是有什么事,你——”

话还没说完。

“你对她做了什么?”

声音冷冰冰的,隐忍着怒气。

姜九笙抬头,便看见了站在男人身后的时瑾,一双眼,阴沉极了。

男人顿时发怵,缩缩脑袋,低头:“我不是故意的。”

他手一抖,名片掉地上了。

贤德农家乐,赵致贤。

时瑾盯着对方的眼,眉宇间压着怒色:“谁派你来的?”

目光深邃,像海底深处的冰凌,让人不寒而栗。

“我、我——”

男人磕磕巴巴,不敢抬头。

时瑾眼底的戾气太重了。

“时瑾。”姜九笙走过去,拉他的手,“我没事,只是个小意外。”

时瑾敛了敛神色:“滚。”

男人如获大赦,推着摩托快步离开了。

时瑾把手里的袋子递给姜九笙,空出手,蹲下,把她的裤子边儿往上卷了一点,果然青紫了。

他仰头,蹙着眉头:“能不能走?”

“能。”她原地走了两步,“没什么事。”

时瑾牵着她回了车里,车上有医药箱,他翻出两只药膏,转头:“脚伸过来。”

姜九笙乖乖把腿搁在他膝盖上,低着头追着他的眼睛看,他瞳孔里,还有没有散尽的暮霭,冷冷沉沉的:“为什么发这么大火?”

时瑾用棉签蘸着药膏,涂抹在她的脚踝上,轻轻揉开。

他说:“控制不住。”抬起头,眼里的凌厉渐渐柔软下来,“笙笙,心理治疗我有在做,不过,似乎没有什么作用,一碰到你的事,我还是会失控。”

她就是磕一下碰一下,他都能方寸大乱,跟个有被害妄想症的疯子一样,总觉得全世界的人,都想害他的笙笙。

尤其是刚刚那个男人,那张脸,他认得……

他垂下眼,睫毛下长长的侧影将眼底情绪全部覆盖住。

“没事,”姜九笙挪过去一点,挨近了看他,“你失控的时候我会拉住你。”

擦好了药,时瑾把她的裤腿整理好,用手帕擦了擦手,手扶在她腰上:“刚刚吓到你了?”

刚刚她确实愣了一下神。

她摇头:“我是担心要哪天我真出什么事了,你——”

时瑾打断她:“不要做这种假设。”

她没有再说话了,只是,仍然忍不住去假设,偏激如时瑾,若是失控时,她不在,他会极端到什么程度。

再往坏一点想,要是哪天她出事了,时瑾会疯狂到什么地步。

细思极恐。

晚上,秦中电话过来。

时瑾在阳台:“什么事?”

“温书甯去见了赵致贤,而且,”秦中语气有些跃跃欲试,“赵家兄弟手里,有我们要的东西。”

时瑾凝了凝眸,玻璃窗上映出黑白分明的瞳孔,目色与血色相融,是带了暖色的冷,道:“把地址发给我。”

秦中会意。

挂了电话,姜九笙从浴室出来,时瑾走过去,看了看她的脚踝,好像青紫的面积更大了些。

他蹲下去,轻按了按红肿的边缘:“痛?”

“有一点。”

他把她抱起来,放在沙发上,转身去拿医药箱,家里什么药都备了,涂抹了好几种药膏,然后用绷带给她把脚踝绑得严严实实。

就一点青紫呀。

姜九笙哭笑不得:“找个医生当男朋友很棒。”

时瑾眉宇稍霁,这才露出淡淡的笑:“你直接说我的名字,我会更开心。”他语气严肃了不少,目光仍然温和,像告诫,又像哄,“笙笙,就算我是医生,你也不要总是受伤,知道吗?”

这也叫受伤吗?

姜九笙点头,非常顺从。

答应的时候总是很乖,遇事时,却又总是毫无保留,她这个性子!

时瑾不忍心多说她,把她抱回了房间,放在床上,把被子铺好,给她盖着:“笙笙,你先睡。”

姜九笙抱着他的脖子没撒手:“你呢?”

时瑾还穿着衬衫,领口松了一颗扣子,露出一点点脖子的皮肤,说话时,喉结轻轻地动,他说:“我要出趟门。”

姜九笙有点诧异:“这个点?”

已经九点多了。

“嗯,会晚点回来,不用等我。”时瑾说,揉了揉她的头发,目光似月色温柔。

她有点不放心:“出什么事了吗?”

“没什么事。”时瑾没有多作解释,嘱咐她,“空调不要开太低,要是睡不着,不要吃安眠药,可以喝一杯红酒助眠,不能多喝,只能喝一杯。”

时瑾很少晚上放她一个人在家,还没走,就开始牵肠挂肚,竟唠叨得不行。姜九笙好笑:“时医生,我又不是小孩。”

时瑾亲了亲她额头,道了晚安。

她将他领口的扣子扣好,嘱咐他开车小心。

关了房门,时瑾去衣帽间拿了外套,路过客厅,看了看阳台狗窝旁的少年,在那玩手机,是他自创的程序游戏,说是能开发右脑,怀里姜博美露出一个脑袋,盯着少年手里的手机屏幕,聚精会神的样子,抬脑袋看见了时瑾,立马缩了缩,把头钻进少年的衣服里。

姜博美的右脑大概被开发了。

时瑾问:“你不回去睡?”

姜锦禹看了看时间,起身,姜博美赶紧跟上去,想跟舅舅一起共度良宵。

时瑾又喊住了他:“能再待两个小时?”

姜锦禹回头,拧眉费解。

姜博美也扭头。

时瑾难得耐心地解释:“我要出门,你在这边守着你姐姐。”

姜锦禹没想:“好。”

他拿着手机,又折回狗窝。

姜博美屁颠屁颠地跟上,好兴奋。

晚上十点十分,公安局接到报案,郊区一家农家乐发生了命案,法证与法医部先行去现场采证,刑侦一队紧随其后。

现场已经拉了隔离带,霍一宁亮出警察证,进了隔离区域。

这家农家乐除了经营餐饮,还有户外团建的场所,地方很大,前前后后有七八栋小楼,中间用菜园与果树相隔,最里面面积最大的那栋,是户主的居所,一进大门,死者就躺在门口,地上有一摊血,没有明显打斗的痕迹。

霍一宁戴上手套与鞋套,走进去。

法医部的同事小江招呼了一声:“霍队。”

霍一宁走到尸体旁边,蹲下观察:“死者的身份确定了吗?”

小江点头:“死者赵致贤,是这家农家乐的东家。”

“死亡时间呢?”

“根据肝温推测,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半小时前,也就是在晚上九点四十左右。”

警局到这里就要二十分钟。

霍一宁盯着死者肚子上那把匕首看,沉吟了片刻:“就是说,死者刚死就接到了报警?”

“可以这么推测。”

霍一宁起身,环顾了一圈,地上翻倒的椅子,茶几上还有剩了一半的橘子,以及一杯茶水,地面没有鞋印,也没有泥土,楼梯口摆放了几双整整齐齐的拖鞋,两双男拖、两双女拖。

霍一宁走到楼梯口:“谁报的案?”

小江回答:“是死者的哥哥赵致德,也是这个案子的目击证人。”

“他们兄弟都住这一栋楼?”

“对,都住二楼。”

“还有谁?”

“还有赵致德的妻子和正在念高中的女儿。”

果然,四口人合居。

霍一宁又问:“这里是不是第一案发现场?”

小江把法证拍的电子照片给他过目,说:“这里是第一现场,凶器已经送去鉴定科做鉴定了,最快明天出结果。”

霍一宁一张一张看过去,他杀的痕迹很明显,致命伤在腹部,血流不多,刺得很深:“嫌犯呢?”

小江说:“在警车上。”

不仅他杀很明显,证据也很充足,还有目击证人,甚至……嫌犯都没有逃,说是警察到现场是,嫌犯还坐在沙发上,安静地看着地上的死者,镇定得不行。

诡异,诡异得很。

霍一宁径直往警车走去,打开车门,抬头,就愣住了。

时瑾端坐在后座,从容不迫地说:“我能打个电话吗?”

------题外话------

这几天不要跳着看,不然会看不懂,要搞大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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