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跟大麦回来的时候，周英正跟赵婶在说话。

周英把大麦从程玉身上接过来，“睡多久了？要是睡的时间短，就让孩子再睡会。”

程玉放下包，“一上车就睡了，赵婶也在呢？”

“跟你妈说会儿话。”赵婶摸了摸小孩儿的小手说，“睡的挺香的，让孩子再睡会儿，别叫醒他了。”

“你们吃饭了没？”周英问。

“吃过了。”程玉说。

“那让他再睡会，再叫他，到时给他煮点馄钝吃。”周英把孩子放到了里屋，“小梁送你们回来的？怎么没让他来家里坐坐？”

“人家回去还有事呢。”程玉敷衍了句，“对了，赵婶，你肩膀怎么样了？”

“好多了。”赵婶晃了几下肩膀，“自从你给我扎了针之后，就不疼了，以前只能这样，现在都能举这么高了，我刚才还在跟你妈说呢，你这手艺，就是京都的那些大医院都比不了，我这肩膀，你叔也跟我去到大医院看过，可还不是那样，虽然不是什么要人命的大病，可疼起来的时候，连衣服都穿不进去，遭罪。”

程玉去倒了几杯茶，拿了一些水果过来，对周英说起了在学校里见到方雨的事。

“方雨？那不是你小姑家的孩子吗？”赵婶说，“在A大，那不是跟小雪一个学校，怎么没听小雪提起过啊？从家里考过来，还是挺不容易的。”

程玉说，“是啊，就是这次见面觉得这方雨好像跟那一家子人不一样，还说要请我跟大麦吃饭呢，不过我没去。”

周英说，“方雨那孩子本来也不是什么心坏的孩子。”

程玉说，“听她那语气，好像不知道我们在这里。”

赵婶说，“打从来了这儿，你妈就没回去过魏城，即使回去，也是回你姥姥家，我们和你小姨回去，自然都不会往外说，你奶奶爷爷那一家子人，就跟吸血蚂蝗似的，沾上就甩不掉，自然是有多远避多远了，就是不知道现在年纪大了，会不会好些。”

程玉说，“方雨说，到了他们家，也闹腾的不行，都快把他们家闹零散了，后来才收敛一些。”

周英叹了口气，“你奶奶和你爷爷事多，脾气又不好，总想拿捏别人，到谁家都不行，不过，你小姑还算不错，一直照顾着他们。”

赵婶说，“不照顾也不行啊，程志国不见人影，她不照顾谁照顾，当初你在家受气的时候，她小姑可也没少给你气受，轮到自己，总该知道是什么滋味了，行了，别想这些烂事了，都跟你们没关系了。”

程玉说，“成哥呢？”

赵婶说，“他好像跟钱总在商量事情吧，对了，说到他，我还有事求你呢。”

程玉说，“这都不是外人，有什么事你就说吧，不会是我成哥要大喜了吧？”

周英一听，忙放下手里的毛线，“赵成要真结婚的话，那我可要好好给他备一份大礼。”

“喜什么啊？”赵婶帮着周英缠毛线，“女朋友都还没定下来呢。”

程玉搬个小马扎往前坐了坐，“我成哥要身高有身高，要样有样，怎么会没女朋友呢？”

“光有这些有什么用。”赵婶叹了声气，“你成哥嘴笨你又不是不知道，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嘴巴会说的，一直也没交上女朋友，这不前段时间交了一个，说要领家来看看，据说这女孩子是京都城里人，我一听就打怵，我和你赵叔都没文化，这怎么招待，别让人走了后说咱们，我就想让你那天过去。”

“行啊，成哥跟我自己亲哥一样，不说我也会去啊。”程玉说，“你们也不要太紧张，城里人怕啥？又不比咱多个鼻子多个眼。”

“据说还是大学生。”赵婶说，“你说这能成吗？光这学历就差老远呢，我看这事悬。”

周英说，“大学生也没什么，成不成见了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