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师藩也疑惑地对石勒说:“难道是太子的主力到了?”
石勒没有作答,此时被刘徵、逯明救回的孔苌赶来说道:“来将真乃猛将,可惜不是对手,但就是死也要死个明白。末将愿抖擞精神,再次上阵,总得要知晓来将名姓。”
石勒正要阻止,孔苌已冲上阵前。此时只见来将手舞长枪,如入无人之境,枪头所到之处,无不人仰马翻。孔苌对来将大声叫道:“来将何人,可否报上名姓?”
来将并不停枪,也不勒马,高声叫道:“我乃河东太守苟晞,奉太子之命,前来杀你等叛匪。”苟晞带领数千骑兵在叛军营地左冲右突,公师藩兵马早已溃不成军。
苟晞又高声叫道:“你等再不速速归降,太子亲率十万大军即将到此,到时你等将片甲不留,死无葬身之地。”
果然,山顶之上尘土飞扬,在落曰的余辉中,如同天边的黑云,又如同草原山坡上的群狼。又有数千兵马转眼冲到阵前。来人个个骁勇善战,从各地归附公师藩的数万乌合之众,再加上以为朝廷大军到来,又哪里敌得过,纷纷败下阵来。
公师藩急忙传令各将,率所部向东撤退,不可恋战。石勒引着众将及小股兵马连夜拼命向东撤退,片刻不敢停留,一直到汲郡境内方才敢扎营。公师藩传令检点人马,只两万余人跟随,一半兵马不是战死,就是溃散,所幸众将都在。
公师藩满脸忧愁地对汲桑说道:“我等有此大败,损失惨重,如何是好?”
汲桑说道:“苟晞是河东猛将,又被太子所重,如今我等败在他之手下,也不为奇。我等先将这一战况报与成都王,再作定夺。”公师藩点道称是。
河东太守苟晞率军成功击退了公师藩的大军,这是司马遹自开战以来听到的唯一一个好消息。根据线报,参与此次战役的数万叛军基本上全军覆灭,已经丧失了主动进攻的能力。
事实上,之前的司州正值大乱,原世家旧部纷纷附和成都王叛乱,按照司马遹的之前的设想,平定司州的原本应该是从关中派出的大军。但现在苟晞送来的捷报却打乱了朝廷之前的部署。本该充当平叛主力的关中大军,此时正好直接去捡了个大便宜。
“殿下,苟晞郡守果然是个大才,仅凭手中不到一万的兵力,竟然一举打败了数万叛军。如此一来,公师藩丧失了主动进攻的能力,而我们也可以趁机威胁成都王的后方。”
在枢密院内,参军刘琨指着军事地图,面带笑容的对着司马遹说道。在祖逖率领大军出征期间,司马遹就让刘琨负责起枢密院的曰常工作。
“那当然,殿下看重的人能是一般人嘛!呵呵,没想到啊,苟晞太守这么一动,完全打破了司州当地的不利局势,让整个战场形势开始朝着我们有利的一方转变。”张宾也非常吃惊苟晞的表现,之前谁也没想到改变局势的会是他。
司马遹听着众人的奉承,即使他早就知道苟晞是个大才,仍然忍不住露出满脸得色。当初他让苟晞出任河东太守,只是看重了他为人作风果断而且严厉苛刻,让他负责监视河内、河东两地的世家。
没想到在司州北部各地纷纷叛离朝廷的情况下,苟晞不但迅速镇压了河东地的叛乱,还聚集起部分兵力,将公师藩的大军牢牢挡在河内郡内,不得寸进。
举时,司州一旦被平定,司马遹马上就能腾出手来消灭孟津地区的叛军,然后挥师东进,不但兖、豫二州不在话下,同时亦可以给青徐幽三州的世家宗族们一个警告,给那些坐望局势的墙头草们一个十足的威胁。
“殿下如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越石,司州的胜利只是暂时缓解了我们面临的压力,但大家不要忘了,成都王的主力还未受到损失。就算是公师藩也未必不能东山再起,我们要想扫灭司州的叛乱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
“在这段时间内,我们必须增强孟津、偃师、新城、虎牢关一线的实力,让各地守军能够坚守下去。尤其是虎牢关一线,如今河间王已经率领大军到达,祖约面临的压力越来越大,告诉祖约无论如何也得守住关隘。”
“请殿下放心,我们枢密院参军署早就多次提醒过祖约校尉,相信他一定能替殿下守好东面的门户。若是殿下实在是不放心的话,臣愿意去虎牢关帮助祖校尉。”刘琨满腔激情的说道。
“算了,虎牢关的事情还是让祖约处理吧,越石还是留在洛阳帮助孤处理枢密院的事情比较好。如今祖逖、孟观等人在司州平叛,李特、司马雅二人负责洛阳防务,许超、陶侃在新城,张宾还要协助张华大人处理政务,只有越石先生可以帮孤处理一些军务。孤实在是离不开先生。”
司马遹半哄半强硬地打消了刘琨带兵的愿望,刘琨姓格上的缺陷,实在是无法让司马遹对其放下心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