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她觉得,围观的那帮人,都巴不得面具男更倒霉一点点。
事实证明,她的判断是很正确的。
逍遥散人顽童似的窜过去,恨不得脸贴脸的凑上去瞧人家眼睛,“瞧着眼珠子挺亮堂啊,哪像有病的?哎哎,咱们有好大夫,来,过来,给他瞧瞧。”
师父招手叫唤,又被清风一众推着,顾西风无奈的走上前,装模作样检查一番。
“神医,我眼睛的确有病啊,病的可严重了,离远一点就看不清楚…。。”,明知他没病,这帮货还凑上来瞎搅合,梅仲琛深深体会到什么叫落井下石,什么叫众叛亲离。
可没法子,他根本不敢发作,只盼着这帮人能高抬贵手,放他一马。
听墙根可不是好习惯,桂嬷嬷大义灭亲,“方才去灶房拿吃的,我看着你可不像眼神不济的。”
“嬷嬷,我…。我那是靠闻的。”,嬷嬷都来补刀,梅仲琛心痛的想哀嚎。
他做过什么十恶不赦的事情吗?
怎么一个个全都巴不得他倒霉。
袖手旁观都不行,还得推波助澜。
逍遥散人笑疯了,“小王八蛋,狗才靠闻的呢!没想到啊,你是个披着人皮的汪汪…。。”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肆无忌惮。
梅仲琛被围在中间,生无可恋。
天啊,交友不慎,交友不慎啊。
亓凌霄不是爱热闹的,砰的关了窗户,纪纤云却是不嫌事大的,提好鞋子一阵风就往外去。
呵呵,远观实在不过瘾。
路过冥王身旁,还不忘压低声音甩一句,“下午我要出去,那个,是正事,答应了木木做柿子,我得去买线。”
“想出去玩儿就直说,我又不会拦着你。”
纪纤云驻足,对着冥王上上下下左左右右辨别起来,“你今天怎么这么好说话?”
“架子上那个匣子给你的。”,亓凌霄鸡同鸭讲的回道。
“给我的啊。”,纪纤云受宠若惊,颠颠的跑过去打开,随即被晃瞎眼,嘴巴半张傻呆呆,“你没搞错吧?真的给我的?”
“师父也有份,记住,你拿着,不要让他骗过去肆无忌惮的买醉。”
纪纤云这回懂了,心安理得把沉重的匣子抱起来,“就知道你这种人不会白白给人好处,放心,我绝对看的牢牢的,不让师父有可乘之机。呵呵,真好,吃喝玩乐有钱了,省的花我的银子肝疼肉疼。”
一点银钱就眉开眼笑,真是个小娃娃,亓凌霄摇摇头,宠溺的目光里,只有那抹欢快而去的小人。
回房放下匣子,纪纤云却听不见外头任何声响,开窗探寻,靠,人影都没了。
跑出去追热闹?她发现她更喜欢看钱。
关了窗户,兴冲冲把匣子里的东西倒在凉席上,守着小银山,眉开眼笑。
隔间哗啦啦金属撞击的声响,亓凌霄拿在手里的衣衫放下忙赶过去,入目的景象,让他哭笑不得。
天呐,他家王妃是多没见过银子啊?
纪纤云抬头扫一眼,连某人又不请自入都懒得指责,心情大好的扒拉着银山寻宝,“呀,这个小袋子里是金珠,对了,不是镀金的吧?”
“你又不是没银子,至于吗?财迷!”
纪纤云白过去一眼,“我的是我的,那是拿来过日子的。这个能一样吗?不义之财,看着就开心。”
不义之财?
唉,能说的好听一点吗?
亓凌霄一脸黑线,“对了,有师父和师兄跟着,你也老实一点,看见危险的地方躲远点,不要像上次一样。还有,不要难为车夫,他拦着的去处,不要…。。”
“停!我知道了。”,纪纤云玩着金珠,不耐烦的眼皮都懒得抬,“千叮咛万嘱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爹呢。不对,纪丞相才不会管我。就算我亲爹不管我,但是,我也不缺管我的后爹。你说说你,也就二十初头,能不能不要那么婆婆妈妈唠唠叨叨的。”
爹?
他有那么老吗?
婆婆妈妈唠唠叨叨?
说的肯定不是他!
亓凌霄立在原地,如遭雷击。
“行了行了,快走吧,省的又有人来听墙根。唉,你的手下也真奇葩,竟然有这种嗜好…”
与此同时的,清风屋子里,洗掉墨水的梅仲琛扬着一张小白脸义愤难平,“见死不救啊,等着的,风水轮流转,有我瞧你们乐子的时候。”
“小王八蛋,再怎么着,你也在我老人家头上讨不回来。”,逍遥散人猴子一样蹲在椅子上,恶狠狠的丢出几颗兰花豆,“你说说你,跑去纤云窗户下做什么?色胆包天的混球,那是我老人家小徒弟,你也敢惦记!跟你说,要是换个人,我早把他腿打折了。不对,把眼珠子抠出来,喂狗。”
“冤枉啊,我就是去探探表哥和小表嫂是不是同塌而眠。您不信问六子嘛,去之前我还跟他说了一嘴,让他给我把风。”
六子吓的腿都软了,连连摆手,“二少,这个玩笑可不是随便开的。您当时就让我给您端下碗,可没说要去做什么。”
天啊,坐实了是帮凶,主子还不扒了他的皮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