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史高治看来,第一种模式是最不可取的。先,现在的市场虽然不小,但是在未来,这种药物的市场会迅的扩大,扩大到现在的一些人根本就不敢想象的地步。在现在这种情势下,去谈一个一次性的转让价格,虽然可以让史高治迅拿到大量的现金,但这些现金要想找到一个比磺胺获利更多的行当,暂时却是很困难的。这还不说采用了这种方式之后,史高治就没办法利用这种专利,获得在英国控制区内的影响力了。所以这种方式,对于史高治来说,嗯,是绝对不合算的。
而对于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陛下来说,一下子拿出一大笔钱来也不见得是件容易的事情。的确,王室的钱不少,可是王室需要花钱的地方更多,维持那么多处的王宫城堡,维持庞大的仆人队伍,这都需要花钱。别的不说,阿尔伯特亲王和维多利亚女王长期居住的温莎堡的下水系统烂得一塌糊涂,但是至少在阿尔伯特亲王还活着的时候,王室就真的一直拿不出钱来修缮它。如果立刻拿出一大笔钱给史高治,那么扩大生产的钱就只能找那些犹太吸血鬼借了,然后,还本付息什么的又是一笔开支。所以史高治觉得,王室方面对这个方案也应该不会太感冒。
剩下的两个方案中,史高治更倾向的还是以专利入股的方式。因为这样既能保证自己能随着市场的扩大而获利,也能让自己在英国的经济圈里获得一定的话语权。因而,史高治决定将主要的目标定在这个方向上。
不过就像打战一样,当你确定了一个主攻目标之后,下一步就是要隐藏这个意图了。所以史高治并没有直接谈如何以专利入股的问题,而是兴致勃勃的问起了一次性买断专利的价格问题。
“您知道,我在美国的工厂现在产能严重不足,我急需一笔钱用来扩大产能。虽然我也可以依靠信贷之类的手段来筹到这笔钱,但是那是要负利息,并且还要答应一些其他条件的。所以,一笔属于我自己的钱总是更好的。”史高治字斟句酌的说,一边说,还一边观察着劳伦斯骑士的神色。
“我想知道,你们愿意为这个专利一次性付出多少钱?”史高治问道。
“这先要看您的专利授权的范围。如果是世界范围,那价格当然会高一点,如果只是欧洲范围,那就更低一点,如果是仅限于联合王国的治下,那就更低了。”劳伦斯骑士说。
“世界范围内是不可能的,因为这会导致专利拥有者之间的竞争。您知道,在北美我们自己也有自己的工厂,也在生产磺胺,如果你们生产的磺胺进入到北美市场,那就会和我们形成竞争,最后相互压价,导致我们大家获得的利益都大量减少。”史高治回答说,“即使是欧洲部分,也会存在很多的问题。欧洲大6的那些国家,一定不甘心将这个市场拱手相让,他们在得到了样品后一定会仿制它的。当然,他们和我们签订有保护专利的条约,但是如果他们对这种违法行为采取看见了装作没看见一样的态度?那么联合王国能制止他们吗?比如说法国人如果这样干了,联合王国会为此对法国宣战吗?我个人觉得这是不可能的。除非亲王殿下本来就在准备一场征服欧洲大6的战争,只是需要一个借口。而这些国家一旦开始仿制它,这些仿制品不但会充斥他们自己的市场,甚至可能以走私的方式危及我们控制下的市场。这显然不是我们希望看到的。”史高治一边说,一边看着劳伦斯骑士的反应。他看到劳伦斯在微微的点头,知道自己的这个理由已经得到了他的认可。于是他继续说:
“所以,我想,这个专利的授权范围只能是联合王国及其属地。贵国生产的磺胺不得销售到其他区域,其他区域生产的磺胺也不得在贵国控制的区域销售。这样避免了自相竞争,才能保证大家的利益。”
“您说的有道理。”劳伦斯说,在谈判前,劳伦斯觉得史高治就算是个妖孽,也一定有他的极限。一个人的精力用在这方面多了,在另一个方面就一定会少一些。既然史高治在科学方面取得了这么多的成就,那么他在其他方面就很可能差一些。比如他见过的剑桥的某些学者,在为人处世方面的水平近乎儿童。但是史高治明显不是这样的人,这大大出了他的估计。
“如果授权范围仅限于联合王国及其属地,那么这个市场本身就只有每年一千万英镑左右了,(这个数字在史高治看来明显是偏小的)如果是采取第三种方式,按现在的通常习惯,专利费用不会过售价的百分之五,所以十四年的专利期限内的总数是七百万英磅。但是因为是一次性支付,所以显然您不可能得到这么多。我们最多只能向您提供一百万英镑的费用。”劳伦斯说。
“这个价格太低了,这样的价格我不可能接受。”史高治说。同时他注意到劳伦斯在听到他的回答后,并没有流露出任何失望的表情,甚至好像还轻松了一点。
“这是我们能拿出来的最大的数字了。”劳伦斯骑士回答说,“如果您觉得无法接受,那我们就来谈谈另外的合作方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