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能说什么?严格来说是初次见面的新领导为他大开绿灯,连找代课老师这么麻烦的事都揽到自己身上。除了心怀感激的接受,他还能说些什么呢?
轻轻关上双开木门,莱维和新校长的初次交流就在互道‘再见’中结束。可是这位‘少女’的一举一动,却不知不觉中深深印入他的心底,牢固得仿佛从来就在那里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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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学后的文艺部活动室,其他人都坐在几天内自觉分配好的位置,昨天缺席的团长大人也一副不耐烦地样子用手撑着下巴,坐在她靠窗的专席上。
“你昨天怎么没来?不是说要开反省会么?”
莱维在最后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双手往桌上一摊。
“吵死了!你们的问题就不能有点新意吗?”
说完,凉宫就把脖子一扭,好像窗外的几棵树比房间里的团员更重要似地。
“阿虚进来的时候问了跟你一样的问题,春日说她昨天一个人开完反省会了。”
对面就在另一个男成员身边的超铃音探过头来悄悄跟莱维解释,难怪凉宫会发牢骚,不喜欢的问题被连续追问,多数人都会感到厌烦。
莱维好奇地继续问下去,才知道昨天放学后,凉宫独自将周日走过的路又走了一遍。据她的意思是怕有哪里遗漏了,觉得再比较安心。这时超铃音旁边的阿虚也不甘寂寞地探过头来,对凉宫那状似刑警认为嫌犯会回到犯罪现场般的思想抱怨了两句。
“你们两个在干嘛啊?”
摄氏零下二百七十三度的冰冷声音让阿虚和超铃音当场冻僵。从莱维的角度两人趴在桌上脑袋朝着自己这边说话,但若是换成凉宫的角度,则是阿虚的脑袋刚好挡住超铃音的,并且脸部还以微妙的方式相对。总的来说,有点疑似接吻之类的亲密状态。
莱维这边得十分清楚,何况有谁会大胆到在众目睽睽之下偷情?可是凉宫的思维本就异于常人,也许在她的理念里的确存在这样的学生吧,反正情况她是误会了。
下一秒愣了片刻的超铃音首先缩回自己的座位,以莱维对她的了解,那副笨拙得哭丧脸是无比的虚假。
凉宫哼了一声,顶开自己的椅子,使劲踏着步子走到长条桌的正前方俯视被‘捉奸’的二人。
“怎么,对女仆服有兴趣啊?”
听到凉宫的话,莱维这才注意到超铃音身上的穿着。既不是二中初等部的校服,也并非她常作的旗袍打扮。粉红色的衬衫加短裙,腰部系了一块洁白的围裙。头上还盯着缀满蕾丝边的饰物,跟餐厅服务生类似的装束,大概就是凉宫所说的女仆服了。
不得不说装成乖巧胆小型女孩的超铃音配上这套衣服,颇有些楚楚可怜的意味,从阿虚偷她的眼神就知道,难怪凉宫会说出那番话。
“你在胡说什么啊!”
“我们要换衣服。”
阿虚像是要掩饰内心似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不是告诉你我们要换衣服了吗?”
莱维不知道阿虚是装傻还是真傻,即便说话的对象不是自己,他也知道这会儿该做的是走出门外、把门关好、顺便充当把风的守卫。而他也的确是这么做的。
“给我滚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