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已经说得很直白了。
李泽回到自己的住处,夏荷却已是不见了踪影,想来是去了县衙那边处理那每日堆集如山的文案去了。
武邑这边是早就规范了的,做起事情来,自然是有条有理,自县衙往下,直到村里一级,都由义兴社的人完全把控着,一呼百应,不存在着政令有什么不通达的地方,但是信都那边就不成了,义兴社才开始刚刚展开,远远达不到武邑这边的效率。原先的官府早已经被横海军摧毁,李泽新任命的孙雷,马明涛等一众官员想要在信都稳住脚跟,与地方大户取得互信这都还需要时间,而恢复信都的经济民生无疑是他们点燃上任第一把火的最佳着力点,只要让信都重新恢复了秩序,经济再上轨道,一切的一切便自然水道渠成。而这其中又夹杂着德州人的安置,也是一件挠头的事情,信都人,必然会仇视德州人的,必竟在这一场劫难之中,死在德州人手里的信都人可真是不少。
而石邑,现在更是一片混乱,还处在军管时期。
所有的这一切工作的管理,其核心都只有一个,钱。
大把的钱洒出去以谋求稳定,秩序。
而只要涉及到钱,必然就离不开夏荷。
李泽突然就有些心疼起夏荷起来了,昨晚一夜疯狂,几度巫山云雨,今早夏荷还强撑着爬起来为自己打水洗脸,穿衣洗漱,看着走路都不自然的夏荷,李泽便有些自责。
偏生母亲这个时候又说起那些事情来,就更让李泽不快了。
想想今天还要去见柳镌,李泽便觉得脑仁有些发涨,母亲如此明白无误地暗示了对方,倒是让自己去见柳镌变得有些不尴不尬了。原本是去要挟,是去卖好,是去施那离间之计,现在倒好,上门去倒似是拜见未来的老泰山了。
这情何以堪!
这让李泽还如何理所当然地下手呢!
李泽在书房里磨磳了好一会儿,还是不得不站起身来往隔壁院子里走去,很多事儿躲是躲不过去的,终究还是要去面对。反正母亲也只是暗示,自己就装啥也不知道罢了。走在路上,脑子里突然闪过一条妙计,不由得眼前一亮。
啊哈,自己真是太聪明了。
一踏进柳镌一家人住的院子里,第一个映入眼帘的,居然又是那位柳如烟姑娘,与昨天不同,今天的柳姑娘却手里拿了一个网兜,正在满园春色之中扑打着五彩斑澜的蝴蝶呢!脚步轻盈,裙裾飞舞,配上那曼妙的身姿,绝美的脸庞,倒真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画卷。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李泽即便心中有事,此刻也是不由停下了脚步,欣赏着这副画面。
柳如烟也看到了李泽。放下了扑蝶的网兜,脸红红的走了过来,膝盖微弯行了一礼:“李公子。”
李泽正儿八经的还了一礼,却是不敢多看对方那些祸国殃民的脸,两颊生晕,坚挺小巧的鼻子上,挂着几滴晶莹的汗珠,离得李泽近了,鼻间传来女子特有的幽幽体香,耳间听着微微气喘,便是如李泽这样的早就不会为美色所动的人,也是忍不住有些砰然心动。
柳镌看起来也很普通,他的夫人俞夫人也只能说是中上之姿,咋就生了这么一个绝佳美女呢?李泽有些想不通。
“不知柳世伯此时可有空闲?”深吸了一口气,李泽彬彬有礼地问道。
说话间,花园尽头的堂屋大门前,已经是出现了柳镌的身影,几乎是一路小跑着迎向了李泽。
“李公子过来了,有失远迎,失礼,失礼!”柳镌抱拳,深深地弯下腰去。
“柳世伯言重了。”李泽抱拳还礼:“早就该来拜访,实在是事务太过于繁忙,拖到今日,是李泽无礼了。”
一声世伯叫得柳镌心肝乱跳,看看身边的女儿,又看看对面的李泽,心中不由哀叹起来。任他独自一人时想法何等坚决,但当李泽站在他面前的时候,先前那些想法嗖地一下又不翼而飞了。
与他儿子柳成林比起来,他本就不是一个意志坚决的人。
“李公子,请屋里坐!”柳镌侧身相让。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