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就是觉得这屋里特别香……”
不说还不觉得,一说就觉得这屋里的熏香味格外浓郁,好像在遮掩什么似的。还有那大开着的窗户,这大冷天的……他不冷吗?
苏妗回神,心里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了前些天面对镇北王时脑中一闪而过的那个念头:这世上许多人都不止一张面孔,镇北王是这样,她是这样,越瑢……
他会不会,也是这样?
***
带着这样的疑虑,苏妗陪着越瑢一起哄睡了胖儿子,然后便让人备好了热水,准备伺候越瑢洗澡。
不过越瑢没有让人帮着洗澡搓背的习惯,她就是在外间帮忙更个衣裳,递个东西什么的。
听着净房里传出的水声,想着他洗的是自己的身体,苏妗脸上有点发热,但这种事情是不可避免的,她抬手拍了拍脸,想着越瑢的那句解释转移了自己的注意力。
他说他之所以开窗点熏香,都是因为有点犯困,想醒醒神……这倒也不是说不过去,可他身上的羊膻味儿又是怎么回事?
——她后来又仔细闻了闻,确定那味道就是羊膻味儿,甚至她都能大概判断出来,那是羊肉汤的味道。因为她早前怀孕的时候,喝过很长一段时间的羊肉汤,对这个味道十分熟悉。
所以,他其实是在书房里偷偷喝了羊肉汤,又不想让她知道?
可为什么?不过就是碗羊肉汤而已……
也不对,他平时是不爱吃荤腥的……那是她闻错了?
苏妗在外间暗自琢磨,净房里头,越瑢则是脸色发红地看着自己这身细滑白皙的肌肤,心头像是停了一只小船,随着层层泛开的涟漪直荡漾。
苏妗性格端庄,在夫妻房事上害羞拘谨得很,两人每回同房都是灭了灯在黑暗中进行的。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清晰认真地看过苏妗,或者说女人的身体,唯一有印象的洞房花烛夜,也因为是第一次,光顾着紧张了,根本没认真看。
再加上两人常年见不着面,同房的机会少得可怜,这印象就更加模糊了。所以他从来都不知道,自家媳妇端庄古板的外表下,竟藏着一副这样美丽的身子!
瞧瞧这身白得像是能发光的皮肤,这纤细修长,匀称柔软的四肢,还有胸口那俩又圆又软的“大包子”……
咳咳,真是大啊,比他印象中大多了。
越瑢红着脸捏了捏,心头涌起了某种不可言说的冲动。
然而他现在没有工具,啥也干不了。
猛然想起这个残酷事实的越瑢:“……”
仿佛一盆冷水迎头浇下,叫他整个人都僵了一下,青年嘴角抽搐,陷入了某种无法言喻的郁闷中。
然而再郁闷也只能接受现实,越瑢抹了把脸,决定赶紧洗完赶紧起身,免得再受折磨。却不想就在这时,鼻间突然涌出一股热流。
他愣了愣,下意识伸手一擦,鲜红色的……
血?!
洗个澡把自己洗得鼻血直流什么的,青年顿时就懵逼了。就在这时,迟迟不见他出来的苏妗在外头叫了一声:“世子,您洗好了吗?”
越瑢惊慌捂鼻:“好……好了!”
这声音听着怎么有些怪异?苏妗一愣,疑惑道:“世子怎么了?可是哪里不舒服?”
越瑢深吸了口气,努力用寻常的语气说:“我没事。”
“那就好,”苏妗不疑有他——毕竟洗澡能洗出什么问题呢?便只不好意思道,“您若是洗好了,抹点旁边放着的那个玉露膏吧,冬日干燥,若是不抹,皮肤太干,会不舒服的。”
“……好,”越瑢一边擦鼻血一边镇定地问,“不过这个,要抹哪里?”
苏妗一顿,清润低哑的男嗓里染上了几许羞涩:“哪里都要的。”
哪里都要?!
越瑢低头一看,好不容易止住了一些的鼻血再次奔涌而出。
……要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