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青罗扇子/著

01

小熊电饭煲咕咕煮着粥。

傍晚，症状开始反复，头热了起来，手脚也有些发软。蔚观雪趴在写字台上做完作业，人有点累。

写字台对着窗户，外面万家灯火。

怔怔地看了一会，突然有丝寥落。

小时候父母就经常不在身边。

蔚父在大坝监工，带她去过几次。工程很大很大，比足球场还要大百倍，无数挖土机、吊车一起开工，在伟大的造物主面前却显得渺小。大家身穿灰色工作服，头戴安全帽，手拿图纸。那些人中有不少院士，据说德高望重，她爸爸也在其中。其他叔叔们见到爸爸十分尊重，敬佩地叫着蔚工、蔚工。他们和蔼地介绍着她，说那是蔚工的女儿，年纪小小，却聪明懂事。从那时起，蔚观雪隐约明白，爸爸的工作对国家很重要。自己要懂事，不能影响爸爸妈妈的工作。

外面大楼的灯亮堂堂的，看上去很温暖。

蔚观雪点开微信。

很想跟哥哥说几句话。

打开对话框，鼠标光标闪烁着，手指却停了下来。

大洋彼岸有12小时时差。

哥哥要工作，顶着清华状元光环，就要付出相应代价。每一个举动都会被亲戚、左邻右舍推崇和评价。只能成为更高不可望的人生赢家。

想了想，语音变成留言。

“我在家很好。哥哥也要注意休息。”

蔚观雪咳嗽了一下，捂了捂嘴，难受地喘了好一会。她微微弯着身子，等这阵眩晕过去。

去厨房拿晚饭，一个大纸袋立在客厅大理石茶几上。

大纸袋鼓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