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人了风烛残年的瞎眼老者一眼,心中一叹,曾几何时老神棍也是威风八面信众数十万供养的大人物,玄门中最顶尖的一代宗师,如今却被这一身病折磨的半人不鬼。年轻人思及老者的陈年往事,难过之余不免心头唏嘘。将目光转向车外,只见一辆考斯特正从高速路上下来,前护后拥还有一辆警车和数辆轿车随行。
长长的迎接队伍之前还是庄严肃穆平静如胡,考斯特一进入视野,便瞬间被激活。开车门下车的人一个个大腹翩翩,却都有着与身形不相符的敏捷,迅速走下车,满面堆欢翘首以盼。考斯特停了下来,还不等领导从车里出来,却不知是谁带头,如雷鸣一般的掌声响了起来。考斯特车门一开,从车上当先走下一人,手中拎一把伞,啪地一下撑开,随后车上走下一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身材不高,脸上褶皱云集,其貌不扬。这人一下车,那掌声顿时更热烈了几分。
年轻人坐在车里老远着,瞎眼老者根据掌声判断是领导到了,义愤问道:“不的见是哪个狗脑袋耽误咱们上路?”
年轻人却啧啧赞道:“这威风,这台谱儿,这气势!狗日的,长的像个土鳖,硬是被当做神仙板板供着,不怪人都说,这年头脸长的咋样好都不重要,屁股下的椅子大不大才是最重要的,大丈夫当如是呀!”
瞎眼老者啐了一口,恶声恶气道:“一群狗官,要嘛不作为,要嘛同流合污,有点道行的就会和稀泥,什么大丈夫,都他妈是没卵儿的骟驴。”语带讥嘲,“你小子心中的大丈夫就是这帮龟蛋?”
年轻人望着迎接的队伍和被迎接的人,目光炯炯有神,“迟早有一天,我也要出入千乘。”
瞎眼老者闻听不禁更怒,道:“江湖人走江湖路,你敢吃官家饭,老子打掉你的脚!”
年轻人见他动了真怒,连忙一笑道:“就我这点道行,要钱没钱,要人没人,甚至连张文凭都没得,拿什么去混官场?”
瞎眼老者嘿嘿一笑,语气森寒:“你许三笑也有谦虚的时候吗?可惜,你忘了老子是什么人?你小子的道行有多深没人比老子更清楚,但是你记着,只要有老子三寸气在,你就别想离开老子和虎啸村半步。”
年轻人不忿道:“我他妈上辈子到底干过什么缺德事儿,你老人家就这么笃定我不是好人?既然这样,你当初就多余把我救起,大风大雪冻死了倒干净。”
瞎眼老者道:“你以为老子没想过吗?”语气阴嗖嗖的,不像是玩笑。
年轻人不甘示弱:“你这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想的是一套,做起来又是另一套,我本来有机会成为祖国的花朵,却老早就被你灌输了一脑门子封建糟粕。”
二人相依为命多年,彼此感情甚深,瞎眼老者对年轻人的偏见实乃事出有因,但这些年患难与共下来,内心中早把年轻人当做亲儿子一般,他心中矛盾,一方面怕年轻人日后为祸天下波及门户,一方面又觉得年轻人心地不坏,年纪轻轻便练就一身玄门奇术,大好年华实不该就此荒废。他心中左右为难前后矛盾,无计可施只得长叹一声,道:“莫生气嘛,老汉我给自己算过了,活不过两三年了,到那时天高任鸟飞,海阔凭鱼跃,天下之大,你小子可以为所欲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