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又一想,如今这年月,强行禁锢这国家公务人员也不妥当。脑瓜一转计上心来,笑道:“马副组长这话说的我爱听,既然你这么讲话,那我也不好再咄咄逼人,非硬要求各位结账才能走人,毕竟这不是一笔小数目,谁也不可能出门随时带着存折走。”说到这儿顿住,环顾四周,只见调查组老中青的林业部门专家们个个松了一口气,拿期待眼神着自己,脸上就差赖账二字了。继续说道:“话虽如此,可各位也好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走了,毕竟各位在这里消费的东西都实实在在摆在那儿呢。”
调查组住在虎啸山庄,许三笑给安排的食宿都是最高规格的,如果拿对外经营的标准来衡量,这个收费真算不得多高。十八个人住了两百天,花不到一百三十万,平均每人每天连住宿带用餐的费用是三百六十元,而虎啸山庄最高规格的价钱是要远远高过这个价的。这钱收的合情合理合法,官司打到天宫上去都无所谓。
马德贵也知道自从住进虎啸山庄以来,这伙人只当自己是举着尚方宝剑的钦差,全没把眼前这个似年少可欺,其实颇为厉害的小村长在眼里。一天到晚,饭来张口便吃,从不问价,酒来仰脖就往肚子里倒。困了就睡,渴了便喝,那些味道鲜美的乡间美味若是在城里吃到,肯定价格不菲。
许三笑敢这么笃定的跟他们要这笔钱,就说明这阶段他们吃的用的人家早已给记录成册。天下哪有白来的晚餐?昨天程新林说要走的时候,马德贵就劝过他,一定不要按照先前计划的写这份报告。或者说不要把写报告的消息让山庄的人知道。可惜程新林这个草包遇上山庄里那位美丽惊艳的俏寡妇后,就全没了主意,三言两语便被套出了真实打算。
“许村长,听你话里的意思是你已经想到解决之道,不如直接说出来,能办到的我们绝不含糊。”
许三笑知道他还在故技重施,这会儿话说多漂亮日后都是狗屁,嘿嘿一笑道:“你们都是体制里的人,在外头吃喝用度自有单位给报销,虽然数目大了点,你们肯定很难开这个口找领导报销,不过不管怎么说,这钱最终还是着落到你们单位来还,既然是这样,我琢磨是不是可以这么办,我写一份欠账的字据,你们以单位的名义签个字,然后各位每人在上边按个大拇指印,只要做到这一点,我立马送各位离开,这钱我自己跟你们单位领导要去,为难的事情我来办。”
程新林还在犹豫,马德贵立即站起,干脆的说道:“就这么办吧!”
许三笑当场让人拿来纸张印泥,写下字据后交给程新林签了字,再由调查组所有成员集体按下手印。许三笑拿了借据出门便找米寡妇,交代道:“赶快去叫霍大鹏准备车,我现在就去省城。”
米寡妇问:“小赵不是说让你等消息吗?干嘛走的这么急?”
许三笑嘿嘿一笑:“他们想跟我耍无赖,我就给他们玩一个恶人先告状。”
霍大鹏就是大兰子的儿子,也是村子里唯一学过开车的后生,比许三笑大上四岁,九年前当兵去了冀东省,在部队时学的开车。这小子性格跟他那个火爆的爷爷一样,都是顾前不顾后的主儿,做事从不想后果。结果在部队闯了祸,转业回到地方后一直在外头打工,虎啸山庄建成后被许三笑撺掇大兰子夫妇将他叫回来,暂时给许三笑开车。
霍大鹏一阵风似的来了,进门就问米寡妇,“婶子,找我什么事?”
这家伙长的好像半截子黑塔,棱角分明的一张国字脸,浓眉毛,小眼睛继承了大兰子的基因炯炯有神。许三笑经常打趣他天生一张人民公安的脸,不去当警察真是太可惜。
米寡妇说:“你三爷爷要去省城,现在就动身,赶紧去准备车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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