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潮澎湃,党旗飞舞,这是革命的黄埔。主义须贯彻,纪律莫放松,预备作奋斗的先锋。打条血路,引导被压迫民众。携着手,向前行,路不远,莫要惊,亲爱精诚,继续永守。发扬吾校精神!发扬吾校精神!”操着一口浓到化不开的奉化口音,光头铿锵有力的歌声从书房里远远的飘了出来。这首由陈祖康写词、林庆培谱曲最终在1926年第一次面世的《黄埔军校校歌》在当时可谓盛极一时,吸引了无数年轻人投身gm的队伍。好端端的一首军歌,到了这里就硬生生的变了味道。高音上不去,低音下不来,再加上一嘴浓重的浙江奉化口音,简直不能更糟!
别人唱歌要钱,光头唱歌要命,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的光头兄丝毫不以为意,一首《黄埔军校校歌》愣是被翻来覆去的唱了几十遍。在连续的噪声轰炸下,外面的警卫和侍从菊花一紧,兢兢战战的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腰杆跟标枪一样挺的笔直。好歹也是光头身边的人,天长地久这些工作人员也慢慢的总结出一些经验教训来。他们这位喜怒无常的痿员长私下里居然非常的喜欢唱歌,不但每天必唱,而且有的时候能唱相当长的时间,颇为自我陶醉。身边的警卫和工作人员都对光头的歌声习以为常,慢慢的也摸索出了规律。光头兄对于时下大热的国粹京剧很不感冒,就连一般的歌曲也是为靡靡之音从不沾染,平日里翻来覆去的只唱唱三样:军歌、党歌、国歌。党歌嘛,一般都是有纪念日的时候才唱,一般情况下还是唱国歌比较多。但是一旦翻来覆去的唱军歌,那就意味了霸道总裁心情不好,有**烦要发生了!
摸清了自家总裁饱吹饿唱的习惯,这些身边的工作人员自然之道大事不好,城门失火殃及池鱼,自然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生怕遭了池鱼之灾。
纵观光头兄的一生,这位江湖草莽出身的一代枭雄一生中历经数次大起大落。在民国纷乱的政坛中几进几出,甚至在几次下野后都能卷土重来,可见其政治手腕了得。在某大炮逝世后,曾经黯然下野的光头兄迅速的抓住机会,将自己包装成“先总理接班人”,打着嫡系亲传的招牌巧妙的利用二次北伐的幌子,将炮党内部林立的各派系拉拢起来。在利益的驱使下将矛头直接对准了格局北方的奉系军阀,这样即能转嫁内部的矛盾和分歧,也能借着二次北伐的战果顺理成章的往自己脸上贴金,坐稳了自己的宝座。一石二鸟的打算很是精明,但是奈何之间的过程波澜迭起,波折一个接着一个。先是作为侧翼偏师的几个军在临沂一代遭到了猛烈的轰炸,还没和敌人照面就在联系的轰炸送、扫射中分崩离析,在形势一片大好中狠狠地抽了光头一耳光。再后来作为奉系一员的张宗昌在北伐军70万大军的围攻下一败再败,整个直鲁联军一触即溃!这位狗肉将军败的太快也太残,在黯然通电下野的同时一直被背后心怀鬼胎的日军抓住了机会,借着保护侨民的借口悍然出兵华北。在济南城下,作为光头嫡系的第一集团军被人数不到自己二十分之一的日军狠狠的敲了一记闷棍,集团军下辖的第四十军和三十七军先后遭到日军第六师团一部有组织的偷袭,在短短一天的时间内济南城内的形势急转直下,两个军共有数千名官兵被日军打死和俘虏,作为总司令的光头大惊生死之余,抱着息事宁人的打算严令各部队禁止抵抗!此消彼长之下,兵力是日军二十多倍的北伐军从头到尾处于被动挨打的境地,当天晚上山炮中队炸毁济南城内北伐军电台,直接切断了济南城和外界的通讯。已经撤出济南的光头兄,在咄咄逼人的日军面前光棍的抛弃了城里的数万残部,狼狈的绕开济南试图继续北伐。随后尝到了甜头的日军步步紧逼,日军第六师团师团长安满钦一亲自带领日军主力追杀到肥城一线,挡住了光头北伐的去路。
在随后的时间里两边打打谈谈,口水仗不断,原本声势浩大的二次北伐就这么陷入不上不下的尴尬境地。作为总司令的光头被频频打脸不说,作为嫡系的第一集团军也损失惨重,在连续的退让中士气更是一落千丈。形势急转直下,原本跳得最欢的炮党《中央日报》也尴尬的选择了闭嘴,就在光头本人挖空心思的打算弥补一下的时候,一匹黑马一跃而起。作为日本干涉军的大后方,日军占据下的济南在一夜之间被迅速收复。在消灭了前与日军、缴获了大量作战物资的同时,狠狠的掐断了日军的退路!在北伐军十几万大军抛弃同胞、狼狈撤退的背景下,连军阀都算不上的秦漠迅速进入到公众的视线中。在随后的济南保卫战中,这支突然间窜出来的武装部队打的豪气冲天,日本海军一支特遣分舰队在黄海撞上了事先布置在的水雷阵(对外是这么说的),包括两艘近万吨的重巡洋舰在内,一万多陆海军连同数万吨的舰艇一起沉到了海底。就在这片曾经发生了甲午海战的海域中,连人带船的全军覆没!此后更是越发不可收拾,日本陆军两个常设师团加上重炮和装甲部队疯狂的进攻济南,顶着几万日军老兵的猛攻,孤军奋战中的济南城固若金汤。从那位美国记者每天例行的纪实报道中,城外攻防战的惨烈历历在目,一群浑身浴血的官兵死死的守卫在阵地上,打退了日军一波又一波的连续进攻。敌我双方的伤亡数字每天都在不停地增长,日军遗弃在阵地前的大量死尸和缴获来的大量军械和战利品,铁证如山的被刊登在报纸的头版头条!
甲午年才过去了三十多年,亲身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当事人大多还在人世,旅顺口日军屠城的惨状和北洋舰队自沉的壮烈依旧历历在目。当年美国《纽约世界》记者克里曼描述也被再度翻了出来:“我见一人跪在兵前,叩头求命。兵一手以枪尾刀插入其头于地,一手以剑斩断其身首。有一人缩身于角头,日兵一队放枪弹碎其身。有一老人跪于街中,日兵斩之,几成两段。有一难民在屋脊上,亦被弹打死。有一人由屋脊跌下街心,兵以枪尾刀刺插十余次。”“战后第三日,天正黎明,我为枪弹之声惊醒,日人又肆屠戮。我出外看见一武弁带兵一队追逐三人,有一人手抱着一无衣服的婴孩,其人急走,将婴孩跌落。一点钟后,我见该孩已死,两人被枪弹打倒。其第三人即孩子之父,失足一蹶,一兵手执枪尾刀者即刻擒住其背。我走上前,示以手臂上所缠白布红十字,欲救之,但不能阻止。兵将刀连插伏地之人颈项三四下,然后去,任其在地延喘待死。”“次日(11月24日)我与威利阿士至一天井处,看见一具死尸。即见两兵屈身于死尸之旁,甚为诧异。一兵手执一刀,此两人已将尸首剖腹,刳出其心”“我经过各街,到处见尸体均残毁如野兽所啮。被杀之店铺生意人,堆积叠在道旁,眼中之泪,伤痕之血,都已冰结成块。甚至有知灵性之犬狗,见主人尸首之僵硬,不禁悲鸣于侧,其惨可知矣”。
群情汹涌中,在情报部的暗中推动下,部分当年的亲历者现身说法,一些细节首次通过纸媒曝光在世人面前。从旅顺再到济南,两次惨案中城内百姓的惨状在字里行间中历历在目,引得举国上下唏嘘不已的同时济南城下正在进行的惨烈攻防战,也成了举国瞩目的焦点。在每天的激战过头,工兵们借着修复铁丝网的机=机会,在己方的火力掩护下将日军遗留在阵地前的尸体和伤员尽可能的拉回来,还没死的补上一刀,所有的尸体都被砍下脑袋,人头被用石灰腌制好存放起来。作为当下炙手可热的新闻人物,秦漠第一次接受《纽约时报》的独家专访,在访问中公开表示将会用日寇的鲜血和头颅,去祭奠两次惨案中的死难者,叠人头为京观,以血还血以牙还牙,告诉他们入侵中国的下场!男儿为国死战,死得其所,报国报民责无旁贷!第一次当着全国乃至世界媒体的面前,喊出了要让鬼子血债血偿的口号。消息一经发出,顿时引得各方震动不断,吵翻天的同时也将秦漠的地位推到了一个新的高度,来自社会各界和海外的捐款疯狂的汇入到公开的账户里,量身订做的胜利牌香烟和其他纪念物件更是卖到了脱销。至于一败再败的光头,自然而然的被众人遗忘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