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馨蕙听到刘羽所说的话,不由叹道:“刘大哥说得对,外国友邦我们是指望不上了,至少目前是没有任何指望了,英美等国对德日无条件的妥协,生怕会引火烧身,唉,我在报纸上看到,蒋委员长苦苦期盼的九国公约会议并没有主持正义。委员长希望这次会议达到三个目标:一是宣布日本是侵略者,并予以制裁;二是希望列强给中国贷款和武器等支持;三是希望英、美、法的海军在远东、苏联的陆军在西伯利亚分别进行军事演习,向日本示威,迫使日本放弃对我们的领土要求。而西方列强却希望我国代表团在会议上退席,以便各国代表能够展开充分讨论,你想想,这该是多么荒谬的决定?”
“哼,从一开始我们就不该对外国人抱有幻想,九一八事变,如果不是存有那种想法,三千万东北同胞也不会沦为亡国奴。其实我们有这种想法还不算可恨,毕竟在民族危亡到来的时候,我们还紧密团结起来,与敌军殊死作战,最可恨的是,国内军中还有不少贪生怕死、卖国求荣之辈,竟然在日军的屠刀面前跪地求饶,不惜背叛祖国和人民,不惜背叛祖宗,做了可耻的汉奸,据我所知,这一次淞沪抗战,我们遇到的不仅仅是日军,还有伪靖安军1旅、伪李春山旅、伪于芷山部某旅一共一万多人,别的不说,这一次我们孤军营之所以被囚禁在这里,主要就是听了大汉奸何德奎的蛊惑。”
现在刘羽已经不再恨张柏亭,甚至不再恨原来的上海警备司令杨虎,他最恨的就是那个看起来如同笑面虎一般的大汉奸何德奎,在他看来,如果不是此人屡屡欺骗,无论是统帅部还是张柏亭,无论是杨虎还是八百壮士都绝不会轻易相信工部局的谎言,以至于轻易被缴了械,成为别人砧板上的肉,任人宰割。
现在日本人已经占领了除公共租界之外的整个上海,就算他们被成功解救出去,或者想办法逃出去,也都很难从日军的警戒区内成功逃脱。
换句话说,他们现在已经成了一支彻底的孤军,而且是唯一驻守在上海的一支孤军,他们名义上是客人,但实际上却成了别人的囚徒,被限制了自由,想要出去那是千难万难。
杨馨蕙见刘羽脸上无限愤慨,轻轻笑着说道:“刘大哥你也不要太生气了,其实你想的也有些偏激呢,英美这两个国家所制定的政策确实不利于我们抗战,可这并不代表这两个国家没有人对我们的抗战表示同情和支持,上一次在四行仓库,以及这一次在孤军营的募捐,有不少都是来自于外国友人,甚至上一次孤军营得到的训练器材,都是外国友人帮忙给运送来的呢,对了,刘大哥可知道到底是谁想办法筹到了大批的训练器材?我保证你绝对想不到。”
“既然你说我想不到,那我肯定就想不到,杨同学,你就不要吊我胃口了,快快告诉我,到底是哪个好心的爱国人士帮我们搞到的这批训练器材?”刘羽一听杨馨蕙要说出帮助己方一个大忙的人的身份,顿时来了兴趣,迫不及待的说道。
“嘻嘻,这个人的身份不要说是你,就连我当初在得到消息之后都不敢相信这是真的,真难为她一个女学生,到底是怎么做到这一点的?难道她背后有一个显赫的家世?可是上海好像没有听说过那一个姓朱的豪门跟她有瓜葛啊。就算真的有,有哪个豪门能够在短短的时间内筹措到这么多的训练器材?这可不像是米面,有钱也买不到啊。”
“杨同学你就别卖关子了,快告诉我到底是谁吧。”刘羽的心中受到了杨馨蕙的挑拨,更加的心痒难耐。
“嘻嘻,好了,看你如此急迫,我也不逗你了。”杨馨蕙的眼角浮现出一丝的妩媚,然后在他耳边轻轻说道:“这个人也见过的,还曾与你在同一个墙角睡过觉,她就是我的学妹朱菱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