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横。”
“……”
声音从高喊到呢喃,风灌进胸腔里,秦响声音已经叫哑了,但没有人应她。
周自横就这样消失了。
她失魂落魄地站在路灯下面,怔怔地望着每一辆从她眼前开过去的车。
“秦响。”
是钟云端下来了,因为下来得着急,没有戴口罩,她有点怕车流和人群,怯怯地上前:“你怎么了,秦响?”
秦响眼里空空的:“他不见了。”
钟云端知道秦响很难过,但她不会安慰人,有点傻地问:“他去哪了?”
秦响的眼睛红了,声音哽咽了:“不知道。”
她不知道陈野渡出来的时候,周自横会被关在哪里,没有人希望他出来,没有人放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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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湘天空。
这是精神病医院的名字,是不是取得很文雅,听说是个精神病取的。
“野渡。”
“野渡。”
耳边有人在说话。
病床上的人慢慢睁开眼睛,他没有穿上衣,身上贴着电极片,还有很多管子、很多线。
女人唤他:“野渡。”
他躺在那里,因为太瘦,骨头的轮廓清晰可见,皮肤白得像没有见过太阳。
他张了张嘴,很渴,声音是干的:“我叫自横。”眼皮很重,合上之前,他说,“周自横……”
穿着白大褂的医生拿着注射器过来,往输液管里注射透明药物,全程面无表情,仿佛病床上躺的只是一堆骨头和血肉。
“你给他注射了什么?”
陈知惠是硬闯进来的。
医生不回答,对她视而不见。
陈知惠冲到病房外面,大声质问她的父亲:“你对野渡做了什么?”
陈尚清依然面不改色:“帮他治病。”
“他为什么说他是周自横?”
“他病糊涂了。”
陈知惠根本不信:“我会给他找医生,我要带他离开这里。”
“知惠。”老人口气温和,年逾八旬,浑浊的眼里迸发出的压迫感能让人窒息,“你要是不想待在帝国,我可以送你回你母亲那里。”
病房里。
病床上的人再一次睁开了眼睛。
“又是你。”
医生鼻梁上架着一副厚重的眼镜,镜片反着蓝光:“你是谁?”
他说:“周自横。”
周自横认得这位医生,十二年前就是这位医生说他有间歇性失忆症。
医生转头对护士说:“调高电流。”
在临床上,电休克疗法对抑制人格有一定的疗效。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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替自横好难过啊。
除了秦响,没有人希望他出来,没有人放他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