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升率部冲向峡谷,但见火光冲天,不能通行,大火另一边赵云横枪立马,在马上抱拳,然后掉头而去。
陶升恨的牙痒痒,但又无可奈何,转而开始心疼这些粮草了,黑山军大部分粮草都是郡府等积留的,还有一部分是征缴士族得来,张牛角本想携并州一地与朝廷谈判,谋个出身,没想到朝廷的反应太快,被打了个节节败退,如今只剩招架之力了。
百湖之滨,这里地势很高,原本是从壶关绕道,流入魏水的,之前经过一次洪水之患后,被拦了起来,水往低处流,这才改道走了太行山。
木材燃烧的烟雾袅袅升起,在难得的晴空万里的天气里显得格外的欢快,其下一个个兵卒脸上洋溢着笑意,终于可以饱餐一顿了。
百湖的高地势显然起了作用,半天也没有任何人闯进来,赵云下了命令,允许士兵进山狩猎,要不光是喝些米汤也不行,这不,一个个将猎来的山猪野兔等剥皮宰肉,好不兴奋。
帅帐中,赵云和周瑜提笔修书,只是一人是给杨再兴写,一人是给张燕写。
“公瑾,我不知大哥此意图个啥,但张燕乃我师兄,不能放任不顾。”
周瑜放下毛笔,笑道:“主公让你自行抉择,无论你的决定是什么,都会得到主公的支持,如此信任,真是羡煞我等。”
赵云想起了与李王结拜的事情,要不是李王苦苦相劝,恐怕自己现在已经是公孙瓒的麾下了:“大哥如此信任我,也让我受宠若惊,怎敢不效死。”
周瑜见赵云将信封封好,吩咐亲卫叫来两个机灵的兵卒,将信封分别交于他们的手中,并叮嘱二人必须送达,那二人得令自去。
“主公重情义,轻威严,若是为人,则是上乘,但为人主,却是不妥啊。”不知有意还是无意,周瑜声音不大,但赵云却正好能听见。
“积雪融化,三月初的天气如此晴朗,恐怕一周内必有大雨。”
众兵士用过餐后,各自勘探地形,选择最适合打开口子的地方,最终还是周瑜定了调子,在面朝上堂的方向,这样洪水正好向西而行,倒灌入壶关,避免了沿途周边乡县受到波及。
“渠帅,城外有一小校求见,说是渠帅的旧友。”张燕正在和陶升商议对策,冰雪融化,恐怕冀州军会卷土重来,再度扣关。
张燕眉头一扬:“就一人吗?”
“未见其他人。”
“那就带进来吧。”那传话的兵卒自去领人。
“既然渠帅有事,那我先告退,等会儿再来。”陶升起身告辞。
张燕知道他在想什么,挥手道:“陶首领不必猜疑,坐下吧,等此人来了一切自然会有分晓。”
陶升又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就有兵卒领着一个小校而来。
“魏郡太守麾下小卒,参见张渠帅。”张燕眉头一挑,一个小校也有如此胆魄:“你作为朝廷兵卒,乃是我们黑山军的敌人,就不怕我将你枭首,悬于城楼示众?”
张燕的杀气可不轻,直接压得他冷汗长流,不敢贫嘴:“奉赵云大人之令,特来为壶关十万老百姓谋条生路。”说着将信封掏出,交给张燕。
张燕迷惑的接过,一目三行,顿时一股凉气直冲天灵,纵是千军万马也自不改色的张燕竟然铁青着一张脸。
陶升在一旁心痒难耐,也想看看信里说些什么,张燕挥手将信纸交给陶升。
陶升看完后脸色比张燕还难看,他不怕死,但如果真有如信中所言,那也死的太冤枉了,颤抖着道:“张渠帅,要不我们撤吧。”
张燕大怒:“纯粹的子虚乌有,你连此事真假都不闻,轻言撤退,乱我军心,当诛。”
陶升看着张燕冰冷的双眼,知道他真的起了杀意,赶紧解释道:“之前我在壶关以西不到百里处,曾经遇到过一军劫粮,想来就是心中所言的炸湖的冀州兵卒。”
张燕怒气这才消了不少,但这么大的事情陶升竟然瞒着他:“为何隐瞒不报。”
陶升作为黑山军的将领,虽然惧怕张燕的名声,但也有几分傲气:“冀州通往上堂的长廊只有壶关一处,你坐镇壶关却有敌军凭空出现深入腹地,如果不是你通敌他们莫不是插上了翅膀飞进来的不成。”
张燕呼吸也是一滞,似乎只有这个解释才能解释通,但自己确实严防死守,别说上千活生生的人了,就连苍蝇也难以避开耳目,想到这里张燕将目光投向小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