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再兴欣慰的点头,思绪却想的更远,对李王料事于先无比佩服。
原来李元霸虎头虎脑的冲进溶洞,里面密布水泽,有些水泽更是深达两丈,都是事先挖好,阻碍敌军所来,而李元霸不识水性,要不是杨再兴入水相救,此刻已经是一具尸体了。
众人七弯八绕,终于见到了阳光,一条甬道连通外面,人工开凿,非常平坦。
反过来看樊稠的大军,火势刚起,烟雾确实是往洞中灌去,不长时间便弥漫了洞口,刺鼻的异味满布,就连隔了数十步远的高干等人都能闻到,谁能忍受。
但他们还来不及欣喜,一道山风自上而下,扑面打在火光上,那火光悠悠抖动,竟然转向大军的方向,枯草地一点即燃,火势越过隔离带,瞬间扩散。
高干大惊道:“分明是南风袭面,为何虎头山会有山风内灌!”
樊稠也是失色不已,颤声道:“快逃,洞口烟雾弥漫出来了,再不走我等也走不掉了。”
高干牙齿紧咬,调转马头,向远处奔逃,凄厉的惨叫不绝于耳,大军五千人都是步卒,哪里能及得上风驱火势的速度,相继被吞没,有些被大火包围的兵卒还未死去,在火原中翻滚惨嚎,但都是徒劳,最终扑腾了两下,便化为了灰烬。
有的兵卒眼瞅着袍泽惨死,哀求亲近的兄弟,用战刀结束自己的生命,不想临死前还要忍受人间最惨痛的死法。
架不住苦苦哀求,手起刀落,便结果了兄弟的性命,杀无可杀,那些亲自斩杀了兄弟的人将战刀架在了脖子上,感受着身后灼烤般的疼痛,最后留恋了一下世间的繁华,鲜血绽放,气绝而亡,接着便被奔腾而来的大火所吞噬,什么都没有留下
高干策马来到湖边,这里没有干草密布,已经脱离了危险。
苦笑道:“原本以为是一桩大功,未曾想却是全军覆没的局面,我有何面目面对这些兵将的家室。”
说着将佩剑横在脖颈上,作势欲拉。
樊稠大惊失色,也不顾手臂上的烧伤和疼痛,赶忙架开佩剑,道:“此败并非将军战之过,罪不至死,你我同在军师麾下效力,何不等会儿回返大营,再向军师领罚。”
高干也不是真的想死,只是做做样子罢了,真个寻死的话,早先在大火的追赶中就领罪自去了,那还用得着跑到这里来。
顺杆子往下爬,一声悠悠长叹,诉说着自己的心酸。
茫茫荡荡五千人啊,一把大火便烧了个干净,这贼老天,不帮百姓,却偏帮李王这贼子,当真是天道不公,世事无常,令人难以接受。
但高干和樊稠都不知道,此时的刘基也遇到了大麻烦,尝到了有史以来最惨痛的苦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