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洛阳城门大封,十余骑绝尘而去,只进不出,有心人都察觉了不对劲,但不敢妄言,生怕引火烧身。
又一日,函谷关下,十余骑悉数到达,叩开城门,带甲入城。
王守仁听闻有天子诏书,立刻穿戴整齐,前往大厅领旨。
那头人摊开黄布,念道:“中兴元年六月二十,凌晨子时三刻,汉司徒王允,突然暴毙家中,根据查实,是新纳的小妾谋财害命,朕心念司徒功高,苦无子嗣守灵,着令函谷关统帅、少府王守仁,即刻回返洛阳,为王司徒披麻戴孝,护卫灵柩,麾下典军校尉张辽随同前往。”
王守仁有些发愣,直到念完了旨意,才木讷的接过圣旨。
那头人沉重道:“丞相命我暂代统将一职,过后会有大将军点齐兵马,接管函谷关,还请王少府节哀。”
王守仁抱拳回礼,也不说话,转身坐回堂上,送客之意不言而喻。
张辽送走了几人,有些苍白道:“去岁还见王司徒红光满面,老当益壮,未曾想今日却…”
王守仁叹息道:“文远,此事远没有你我听到的看到的简单。”
张辽一惊,莫非此中还有猫腻?
王守仁继续道:“义父辞世,朝廷不大加封赏,以慰藉先灵,反而以莫须有的说辞收回我的统兵大全,恐怕此中波折不小,你我回返洛阳,须得小心谨慎才对。”
张辽正要应是,耳朵一动,察觉门外有异响,赶忙闭嘴。
只见一个甲士走了进来,抱拳道:“属下参见王少府,刚才统领念诵诏书,我不慎将佩剑落下,不知可有瞧见。”
王守仁心头一动,道:“你下去吧,这里一目扫平,没有你说的佩剑,不送。”
“是。”那人抱拳离开。
等那人离去,王守仁道:“去将倚靠在桌角的佩剑取来。”
张辽应声过去,将那甲士的佩剑呈上。
琤的一声抽出剑刃,仔细打量,并未发现不妥,想了一阵道:“文远,将剑鞘劈开。”
张辽赶忙接过,右手掌剑,左手持鞘,金石一响过去,应声而断。
一张布满褶皱的绢纸落在地上,王守仁弯腰拾起,慢慢看了起来。
“杨彪张绣,暗害司徒,满门屠尽,欲除少府,还望慎行,恐有灾祸。”
二十四个字布满绢纸,却道明了一个事实,令人无法接受。
王守仁面沉似水,竟然不发一语,默默将绢纸递给张辽,一个人陷入了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