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也是他申仪和申耽的聪明处,前世投效曹军便是看中了他们的势力,今世的李王的势力同样不输曹操,跟着战车走,总不能波及到自身,天塌了还有个高的顶着不是吗。
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杨再兴低声道:“军师,此人与我等萍水相逢,如此和盘托出,会不会不利于我军?”
张布端起茶盏,淡然道:“世人从一而不全忠,性格斑驳杂乱,有人为利所趋,有人为色忘义,更有甚者为了私欲残杀亲人,此人性格不过小民,虽然作用不大,但他的哥哥却可堪大用。”
杨再兴眉头一挑,可堪大用,张布可是很少说这样的话:“这是为何?区区一县太守,岂能左战局。”
张布摇头道:“不要看轻任何一个人,哪怕是擦身而过的路人,也有可能会在下一秒帮你挡住杀劫。申耽作为益州士族,我们必须要取得他的信任,想要打开殿下对付士族余留的僵局,还得他们牵头,这是其一,作为一方诸侯,申耽恐怕有着自己的体系,上庸只要回军,换作杨将军和张鲁易位相处,又会怎么去对待?”
想了一下,说道:“兵出汉中,上庸乃是荆州和益州的门户,取之便可进退有度,况且汉水阻挡,易守难攻,只需一员战将,就可保此处无恙。”
张布点头:“正是如此,加上张鲁心眼很小,又急于求成,只要我等假传申耽回援,此举却不是奉了刘璋之命,而是张鲁假传命令,调虎离山,他张鲁肯定会急火攻心,但他身边有张永年相助,以我看来,最后下达的命令必然是严颜从绥定出军,并且申耽也会支援而来,届时不管此人是否要投效我等,只消威胁申仪,必然令他不敢乱来。”
杨再兴这才心安了一些,毕竟孤军入蜀,可以说支援全无,哪怕是粮草辎重也要依赖刘璋,只要这些供给一断,迟早也会被慢慢消磨完,实在是太险了。
这时候张布一拍桌子,道:“差点将这件事忘了,之前就有探马前来,说是在大营外捡到一封密信,我一看就察觉了不对,书信印有记号,恐怕是出自马孟起之手。”
杨再兴一愣,说道:“孟起的大军早已分兵,此时不知道在哪里徘徊,这往来书信都是要经过庞德之手,为何匆匆送来书信。”
张布撇了撇嘴:“谁知道,看了就知道了。”说着就将封皮拆开了。
书信很薄,几目下去就快看完了,从开始的愕然到之后的欣喜,转变的很快。
张布很少露出愕然的表情,倒叫杨再兴啧啧称奇:“军师何以面目古怪?”
把书信递过去,说道:“孟起确实让我双目焕然一新,就差刮目相看了(还没有这个词,当张布原创)。”
几个呼吸就看完了,杨再兴诧异道:“没想到孟起却走到了我们前面,只是不知道这吴懿有多少分量,他的妹妹能不能锁住他的心,否则会适得其反。”
张布笑道:“杨将军的考虑是多余的,此前我在长安就了解了益州体系的人员,这吴懿作为一镇将军,自然也去了解过,不过此人最让我上心的并非他的能力,而是他的妹妹,此人芳名吴苋,原为陈留人,后面老父亡故,便转投益州,在刘焉麾下效力,不多久吴苋就被刘焉看中,许配给儿子刘瑁,这次马孟起看来阴差阳错,是立下了大功啊。”
杨再兴深吸一口气道:“既然是这样,想必吴懿也不敢暴露,否则我军虽然会遭此大祸,但他也逃不了刘瑁的怒火,此事军师看来,可有作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