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给我腾出一小条地方,那意思,一起躺着睡会吧。
我倒是也想这么做,问题是,这么一来,我俩睡熟了后,很可能在没意识的情况下抱在一起了。
我索性没听胡子的,还让胡子自己享用那么一大块空间吧。
胡子这人,睡沉了后总会打很大声的呼噜,我担心他这呼噜会被乘客发现,所以一等呼噜声响起,我就使劲扒拉他。
反正一晃到了第二天的上午,胡子这一觉都没睡好。
我跟他差不多,不过时不时吸一根烟,倒也能撑住。
胡子嚷嚷饿了,而且这小子,吃了几个鸡蛋,喝了一瓶水后,很快又嚷嚷着要撒尿。
我就指了指那空瓶冰露,那意思,往这里弄吧。
胡子举着冰露的瓶子,摆弄几下后,吐槽说,“口径太小了吧?给你用还差不多。”
我立刻损他,那意思,甭吹那些,真要比一比的,弄不好他得处下风呢。另外我也不想跟他胡扯太多,我又一转话题劝他,脉动那种瓶子的瓶口大,问题是一时间上哪找去?你也别肥啊瘦啊的挑剔,不行使劲往里塞塞。
胡子绷着脸,试了试。但结果不尽人意,尤其他还尿出来不少。
胡子不想一直这么糊弄下去,他贼劲儿又上来了,也不管其他那些旅行包是谁的,他翻了个遍,目的是想找个能方便撒尿的容器。
我没帮忙,但特意掐时间算了算,他少说找了一刻钟,最后想要的东西没找到,反倒从一个旅行箱里翻出一大堆瓶装的王致和臭豆腐。
胡子把这旅行箱主人埋汰够呛,那意思,这人是不是脑袋被飞机膀子刮过,咋买这么多这么变态的东西呢?
我反驳胡子说,“你不爱吃不代表这玩意就没市场,我记得老外都赞过,说臭豆腐闻着臭,吃着香呢。”
胡子还是摇头表示不理解。
就这样,我俩一直熬到了下午四点多。我不知道现在大巴开到哪个城市了?但很明显,这大巴刚刚在高速上行驶着,现在正减速,准备下高速。
我打心里正琢磨呢,心说这大巴的目的地是郑州,我和胡子到时会不会又换上另一辆大巴往南方逃呢?
而就在这时,我听到远处有人喊话,让大巴往路边停靠,外加还有狗叫声。
我和胡子全被狗叫声弄得敏感了,原本胡子正躺着呢,他还嗖的一下坐起来。
他跟我说,“娘的,有警察。”
我点头赞同,而且这帮警察还带着警犬呢。
我俩没再说话,等大巴彻底停下,我听到矮个男子的声音,他很客气,嘴也甜,警官长警官短的叫着,还问什么事?
有人回答,说警方正在抓两名在逃犯,要对大巴车的所有乘客检查一下。
矮个男子顿了顿,随后连说没问题。
这一刻,我紧张上了,但这帮警察倒并没检查货厢的意思。他们有人直接上大巴了。
我稍微松了口气,还看着胡子。胡子咧嘴一笑。明显也松快了不少。
但好景不长,突然间,那警犬又汪汪起来,而拽着警犬的那个警察,一定被警犬带着,一路来到货厢旁。
这警犬抬起前爪,对着货厢门不住的挠啊挠的。
我脑袋里嗡了一声,心说这狗东西,鼻子竟然这么灵。
胡子急的搓了搓脑门,看得出来,他突然有要冲出去的意思,但他也明白,我俩现在这德行,想突围是不可能的。
他又立刻一转主意,四下看了看,他把旅行箱搬起来,往我俩面前垒。
我明白他的意思,问题是,我觉得这么做的用处不大。
我绞尽脑汁的想着,突然间,我想到了那些臭豆腐了。我还记得装着臭豆腐旅行箱的样子。
我拧开电筒,把光线挑到最弱,这样能让我看的更清楚一下。
我迅速找到那个旅行箱,还找出一瓶臭豆腐。
我又撕又咬的,把臭豆腐外的包装皮弄下来。在拧开盖子的那一刻,我被迎面而来的一股臭气熏得差点翻白眼。
我把这一瓶臭豆腐,对准货箱门,全洒了过去。我打心里还念叨说,死狗,让你鼻子灵,这次不把你熏个半身不遂,算老子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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