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道,“男人拉出去揍一顿,女人,要看脸再决定是扔出去,还是揍一顿……”
于东平仿佛特意为大家解惑一般,问道,“看脸?怎么个看脸?”
“我们公主为世子的婚事操碎了心,偏偏世子风流在外。”
“但凡好看的,属下都会留几分颜面,毕竟谁也不知道以后会不会成为我们的主母。”
“总要留几分后路。”
于东平哈哈大笑起来,许晗和其他人一样忍俊不禁,都纷纷去偷看萧徴。
安平公主不可置信,“萧徴,你敢!小心本宫让父皇治你的罪。”
赵娴雅更是脸色铁青的站在那里。
萧徴似笑非笑的看着领头的侍从:“还等什么,反正已经不能善了,那索性再得罪得罪。”
“是。”
领头的侍从将人分成两拨,一拨缠住那些宫中侍卫,另一拨人则是一人扛两个将宫人扛了出去。
扛到门口的时候,有个侍卫回头问领头的:“头,是从二楼扔还是扛下去扔……”
那领头的侍从想了想,“扛下去再扔吧,毕竟这里是正街,扔下去砸到花花草草也是不美的。”
安平和赵娴雅也被拖了下去,她们想要挣扎,无论如何的挣扎,都无济于事,还是被拖到楼下给扔出七星楼。
几个侍从当真将安平等人从七星楼门里扔到门外,也不管门口有好几阶台阶,就看着她们和圆球一样咕噜滚下去。
“萧徴,本宫不让父皇治你的罪就不姓柴!”
那扔安平出去的侍从嗤笑道,“还本宫,不是都说公主都是仙女一样的吗?怎么这个和泼妇一样的,莫不是假公主?”
说完拍拍手上楼复命去了。
安平和赵娴雅狼狈的坐在地上,其他的宫人连滚带爬地过来搀扶她们起来。
七星楼外聚了很多人,纷纷对着安平和赵娴雅等人指指点点。
“看什么看,小心将你们一个个眼珠都挖出来!”安平狠狠地瞪着那些人。
人群里有人不怕事地叫起来:“哟,就这德行还公主呢,那母猪都能上树了。姑娘,冒充皇亲国戚可是死罪。”
赵娴雅用袖子遮着脸,低声道:“安平,快走吧。”
今日的耻辱,总能还给萧徴。
楼里被缠住的宫中侍卫也出来了,赵娴雅看着那些人:“让你们保护公主的安全,就是这样保护的?回宫去领罚吧。”
那些侍卫心头恼怒,如果不是两位贵人惹事,如何会这样?
可他们也只是敢怒不敢言,自认倒霉。
二楼,许晗给萧徴道谢,萧徴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你让我免于自断一臂,一报还一报吧。”
于东平有些担心道:“阿徴,那安平公主被你扔出去,又滚下台阶,皇上那里可不好交代。”
萧徴文言微微一笑,理着自己的衣袖缓缓道:
“陛下是个仁厚之君,怎么会为孩子间的几句口舌而怪罪谁?”
想想也是,当年他可是差点将赵娴雅给弄流产,最后也不过是闭门思过了事。
说起来,萧徴的性子这样有大部分的原因就是被皇帝给宠出来的。
至于为何要这样对他,许晗心头冷笑,谁知道是真心还是假意,反正萧徴不会有事就是。
人已经渐渐散去,许晗和众人告辞回去。
七星楼从原来的喧嚣热闹,渐渐变得冷清。
二楼廊外的拐角处站着一个男子,一身白色长衫,外披氅衣,抄着手,冷漠的看着许晗离开的背影。
男子面容俊雅,目光湛然,袍角在凛凛的寒风中翻飞。
他身后站了个中年男子,低声叫了一声,“公子。”
“什么事?”男子没回头,只是冷淡,不带一点人间烟火味的回了一句。
如果许晗听了,她会觉得很熟悉,她也曾听这个声音温和的为她这个未婚妻读过话本。
他就是徐修彦。
那中年男子道:“刚刚镇北王世子那样评价您的画,简直太过分了。”
徐修彦声音依旧不带起伏:“她说的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