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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书包 > 卿本佳人,世子要翻身 > 167,暴露

167,暴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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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里之外的京城,一封紧急战报送到了皇帝的御案上。

战报里写着北征军大胜,同时将边境线又推进了不少,北蛮人也被赶到草原深处,北边百姓至少有了三四十年的太平。

皇帝欣喜异常,这样的功绩,也算对得起太祖皇帝了。

当初对于要不要出兵草原,其实朝堂上展开了一场激烈的辩论。

从前大多是将叩关的蛮人打退,从不曾追击过,因为这样太耗费人力物力财力。

南北面都有小国,当初太祖都没能完成统一大业,到他这里又如何能成?

可他知道,北蛮人一直叩关,就是知道东元不会追击,才有恃无恐。

如果这个时候追击,一是北蛮人不会提防,二也能鼓舞士气。

毕竟许均被俘那一次,军心动摇的厉害,虽说许晗力挽狂澜,可到底需要更多的胜仗才能稳固。

最后,他还是压住了朝臣们的争论,同意许均出兵了。

果然,他们没辜负他的期望,这场战争可以说是大胜利。

北疆平定,边境线前推,他将来也能挺直腰板去见列祖列宗了。

他也要让天下百姓都看看,他是一个英明的君王。

皇帝当即让内阁把这份战报明发天下,让百姓们都看看,百姓赞扬这些守家卫国的功臣时,自然是能看到皇位上君王的英武。

甚至还吩咐礼部,举行宴席,好好的庆贺这样一场大胜。

战报明发天下,整个京城都是欢欣鼓舞,高门大户为了迎合陛下的心意,大肆的派发喜钱。

就连普通的小商贩也加入到这欢腾的一刻,哪怕一根针,他们也给买家打个大折扣。

每一个人的嘴里都议论这这场战争,仿佛他们亲历了一般,说的绘声绘色。

那位原本在京城横行的纨绔承恩公世子,还有那身形单薄,因为射父被人诟病的镇北王,乃至刚刚平反,就奔赴边疆的霍七,用这样的方式,重新回到了众人的嘴里。

每一个人都成为了英雄。

被人仰慕的英雄。

承恩公府一时间门槛都要被踏破了,当初看不上萧徴的高门大户纷纷带着嫡女拜访承恩公夫人,或者是淑阳大长公主。

至于镇北王府,只有许羽非在,所以大门紧闭。

众人只能望门兴叹。

也不知是谁,说起徐丹秀在宣平坊的宅子,一时间,徐丹秀所住的那条巷子天天都被堵的水泄不通。

徐丹秀除去当初许晗在战场上射了许均一箭,京中人人议论那一件事外,近来一切都还算顺利。

她时不时的去城外的道观,寺庙上香打醮,为远在边疆的许晗等人祈福。

她心头虽记挂许晗,她却久违的感觉到了心平气和。

安向初大约每隔十日会来一次宣平坊。

他们隔着墙说说话。

有时候安向初会说说外头发生的事情,甚至朝堂里的动向,大多都是关于边疆的。

有时候也会问问徐丹秀府中的事情。

徐丹秀每次都是静静的听他说话。

开始她会赶安向初走,到了后来,也就不赶了,她觉得安向初这样是白费功夫。

她也不应该贪恋于此。

这天,安向初告诉她,边境战事的进展,许家军打了个大胜仗,许晗他们可能很快就要回来了。

徐丹秀惊喜的露出笑容,这是她第一次这样欣喜的和安向初说话,

“是真的吗?你是怎么知道的?”

安向初笑了笑,

“我家中生意遍布东元,乃至北蛮都有行脚商人,知道的必然比别人要快些。”

徐丹秀道,“陛下都还没收到战报,你就知道了?那些商人的教程比六百里加急还快?”

安向初不语。

徐丹秀道,“不管如何,多谢你能来和我说这个。我很高兴。”

“是我不应该如此的揣度你。抱歉。”

安向初道,“我不用你感谢我,只要你不用恶意来想我就够了。”

两人隔着墙壁,不欢而散。

果然,第二日,外头的采买欢天喜地的回来报信,说是外头到处都在议论战报的事情。

上头写着小王爷如何的威武,就连许昭也得了表彰。

徐丹秀高兴之余,想到了安向初,或许,她其实错怪他了?

接下来徐丹秀应付着各方上门打探消息的人,看了无数的或娇嗔,或木讷,或明丽活泼的大家闺秀。

等过了十日,差不多该是安向初来的日子,徐丹秀不耐烦应付那些上门的人,干脆说人不舒服,大门紧闭。

她在院子里坐到很晚,并没有等到安向初的到来,她那道歉的话,自然也就无法送出去。

从认识安向初的第一天起,他看起来和京城一般的豪门男子不一样。

否则也不会穿着个短衫到她这里来做马夫。

她知道他不是那样小肚鸡肠的人,她从前说过比那天还要重的话,他也没在意。

既然没来,也或许是什么事情绊住了。

一连几天,徐丹秀都没等到安向初,她也就不再等了。

该来的总是会来,不来,就算等到天荒地老,也不会来。

她摇摇头,有些失笑,觉得这不太像自己。

……

这段日子,皇帝的心情很好。处理政务的时间都快了许多,从前需要四个时辰看完的折子,最近只要三个半时辰就够了。

这日,皇帝看折子同样很快。

当他拿起一份密折飞快的打开后,久久的没有动弹过……

边上的崔海正巧送茶过来,还笑着说道,

“陛下,昨日您和瑜贵妃约好了,今日继续去园子里作画,把昨日的那副御花园景图做完……”

“陛下……”

他忽然止住了话头,因为他发现皇帝的脸色不对。

原本欢喜的面容,这会仿佛像飘了一小块乌云。

现在这块乌云不断的积蓄着力量,把自己从小乌云变成大乌云。

最后,皇帝的整个面容变得黑沉沉,黑的仿佛下一刻就要噼里啪啦的下起雷霆暴雨。

“把陈理给我叫来。”

皇帝缓慢地,几乎是一字一顿地挤出这七个字来。

“……是。”

崔海愣住了,皇帝这些日子这样开心,就是他们底下当差的都觉得日子好过了许多。

每一个人心里都非常的感谢许家军,是他们平定了边境,虽然说战火离他们很远,可不妨碍这样的喜悦感染他们。

今日皇帝上一刻也是开心的,到底是哪个不长眼的,又让陛下不高兴了?

尽管一头雾水,崔海甚至在心里腹诽了那个上密折的人,不过还是没耽误事,及时应下,转了身要出去。

只是,他还没迈开脚步,就听皇帝又说道,

“叫锦衣卫指挥使带人,去……”

崔海见皇帝还有吩咐,连忙回转身子,等了一会,却没等到皇帝的下文。

他小心的觑了觑皇帝的黑脸,问道,

“让锦衣卫指挥使去做什么?”

皇帝的手掌用力地按在折子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折子撕成了两半,“没什么。”

“陈理也不用叫了,想来他也不会知道的。”

皇帝冷哼一声,瞒的可真紧啊。

很快,他平复下了心绪,开始下旨意,

皇帝很烦躁。

本来开疆拓土,是一件千秋功业。

他百年后,在史书上留下的必然是重重的一笔好名声。

可现在,他开心的时候,来了这样一件让他轻不得,重不得的事情。

他又深深的吸了口气,将手中的秘旨封好,点上火印,交给崔海。

“让人送给徐修彦,让他照里头的旨意行事,不许泄露一星半点,否则就是他的人头落地。”

崔海小心翼翼的接过,又小心翼翼的退了出去。

今日的皇帝真是应了那句伴君如伴虎!

……

距离京城几千里之外的边城,秋日里的狂风,将落叶吹的卷了起来,许晗还在梦里,就被长缨给摇醒了。

许晗睁着迷蒙的眼,问她怎么了。

长缨一脸害怕的样子,道,

“王爷,四公子……四公子……死了……”

许晗惊的从床上一骨碌的跳了起来,“你说什么?”

长缨顺了顺气,道,

“今日门房一早开门,就见四公子浑身是血的倒在府门口,门房吓坏了,上去一探,已经没气了。”

许晗从床上跳到地上,也不管有没有穿袜子,

“如今人在哪里?送他去家庙的那些人呢?没有一起出现在咱家门口吗?还有,有没有派人去城外报信……”

长缨道,

“只有四公子一人,其他的侍卫不见踪影,老管家已经派人去城外送信了。”

“王爷……”

长缨的脸色很难看,一幅欲言又止的模样。

许晗见她这样,知道还有隐情,原本穿衣服的动作就慢了下来,道,

“有什么话就说,还有比这个更坏的吗?”

长缨摇摇头,又点点头,

“门房才把四公子抬进来,那边就有衙门的人过来说要请王爷去衙门说话。”

“为的就是四公子的事情。”

“他们那说话的意思是四公子是王爷给杀的,因为他们手上拿着状子,是告王爷杀庶母,杀庶弟的状子。”

许晗闻言,不由皱眉。

她慢慢的坐在榻上,任由长缨帮她整理。

许昭回营那天知道许晔做的事后,特意回城见了许晔,并从他口中套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白氏把她的身份告诉了许晔!

而许晔为了报复她和母亲,也许已经把她身份的事情告诉了其他人。

这就好像一个随时可能被点燃引线的炮仗,随时都可能炸响,炸的人魂飞魄散。

知道这件事后,她,萧徴,父亲,七叔,二哥都拿出了应对的法子。

七叔决定让父亲在写战报的时候把她的名字加上去,如果说之前隐去她的功劳是为了保护她。

那么现在在战报上加上她的名字,同样是保护她。

一旦有了过人的功绩,就是皇帝想要处置她,也要考虑考虑。

同时,她又上了一道密折给皇帝,向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

虽说不知道是不是已经泄露出去,不管如何,主动像皇帝坦白,总好过被别人捅出去的好。

而且,从霍家平反的事情上来看,皇帝还不是那么的昏庸。

另外一方面,许晔定然不能留了,按照原先许均决定的那样,把他送到家庙里去严加看管。

许家的家庙,从不轻易送人进去,可一旦进去,那就是竖着进去,横着出来。

许晔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反省了自己的错误,许昭和他谈话后,就一直很沉静。

听说要去家庙,并没有大哭大闹,只是很顺从的上了马车。

送许晔去家庙的侍卫一部分是郭正派的人,另外一部分就是许均从军中调来的好手。

不是因为许晔多么的重要,是要防备徐阁老那边。

没想到,派了那几个好手护送许晔,竟还是被得手了。

王府的门房才刚刚发现许晔的尸体,那边衙门的人就来了,哪里有那样的凑巧?

“衙门里来的是谁?”

许晗问道。

长缨想了想,“奴婢也不知道是谁,看起来趾高气扬的,应该是个大官?”

许晗还以为是徐修彦过来,毕竟,他是被皇帝任命为边城父母官了。

她穿好衣衫,梳好发髻,跟着长缨到了待客的花厅。

长缨说许晔的尸体放在了外院,府里正在将红灯笼都换了下来,要怎么处理许晔的后事,还要等许晗的吩咐。

许晗站在门口,看了眼里头的官,在长缨耳边说了几句,等长缨里去后,她抬脚进了花厅。

“是郑大人啊,您不是知府吗,本王记得知府衙门可不在边城,郑大人真是勤政爱民,这天才刚亮,就开始办差了?”

这话说的好听,不过是嘲讽这位来的如此恰巧的郑大人而已。

正翘着二郎腿,坐在上首,端着茶盏喝茶的郑大人看到许晗,放下茶碗,慢条斯理站起来,掸了掸衣袍,给许晗行了一礼。

“见过小王爷。”

“下官也是没办法,这才上门来。”

他示意边上的差役把状子递给许晗看,一边解释道,

“今日天还未亮,就有人敲鼓,把我这刚做上的美梦都给扰了。”

“既为官员,那就要为百姓做主,下官没办法,只能起床接案子,没想到那苦主竟然告的小王爷。”

“没办法,既要为百姓,就算得罪小王爷,下官也必须要走这一趟。”

郑大人说的是冠冕堂皇,理直气壮,正气凛然。

虽然北地是镇北王府的封地,可并不参与民政,是以一般的官员都是朝廷派遣来的。

不参与民政是不参与民政,可对于历任官员,王府总是要查的一清二楚的。

官员和哪方势力有关,姻亲故旧这些都查探的里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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