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啊,我的七叔哎!好不容易穿越一趟,说不想改写血泪史、说不想挽救这乱象的气数那是假的!人心都是肉长的,您这一路走好,小侄儿给您赔不是了!”心头酸酸的不好过,秦漠唏嘘着在心头默念着。
在参谋部制定的计划里,奔驰上百公里,从专列上救下老张其实只是第一步。为了能借着扶持张学良上位的契机,跟着踏入奉系高层,增加一丝丝对于未来大局的掌握能力,老张必须死!来到这个时空时间还不到一年,从被奉系招安了开始算起,和老张接触的时间和机会也确实不多。但是抛开别的不谈,就算是背负着世人的骂名,老张父子俩待人上确实不错。比起南边的那个光头,强上了不止一个档次。当初领着独立团去山东,如果不是老张在背后支撑着,按照张宗昌的行事作风,独立团压根就没可能在济南扎下跟来!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穿越前只是一个**丝宅男的秦漠,在这个动乱的年代里慢慢的从血战中学会了坚强和勇敢。而代价就是鲜血和生命,也只有鲜血和生命的付出才能真正的组织餐具的发生!
“哭什么!七哥还没死,都把眼泪擦擦,出了这屋子谁都不许红眼睛!六子还没回来,咱们的部队都还在路上,咬碎了牙也要坚持!走,都走!让七哥好好的休息,都去忙自己的去!”脸上的肌肉剧烈的抽动着,硬生生的把眼窝里的泪珠逼了回去,瞪着一双牛眼的张作相咆哮着吼道!
“走,都走!让七哥好好休息,都去忙自己的去!”又重复了一遍,张作相硬挺着别过脸去,带头率先走出了房间。
“杜先生,我七哥这情况大概还能撑多久?”出了门,匆匆和门外的二姨太等内眷打了个招呼,张作相拉着老张的私人医生杜承恩钻到了角落里。压低了嗓门,小心翼翼的问道。
“回辅帅的话,大帅伤的实在太重。炮弹爆炸后的弹片打的实在太叼了,脾脏破裂,腹腔大出血,止都止不住!请恕承恩力所不及,具体的时间不敢保证,但最多也就是这一两天了!看大帅具体的情况可能还要更糟,辅帅,还请您早作打算!”悠悠的叹息一声,杜承恩穿着手术时的白大褂,两只手攥得紧紧的。
“差不多够了,敢问杜先生,咱们东北用老山参吊命的老法子能不能用、管不管用?就算是走,也要让我七哥坦坦荡荡的走!有什么惯用的法子,还请先生尽管开口!”盘算了一下老张现在的身体情况,再盘算一下京奉铁路线上列车的速度。考虑再三后,悲从心来的张作相完全不顾了身份,一拜到底,客气的询问道。
“使不得,使不得,万万使不得!辅帅您快起来,这老山参吊命的法子确实有用,可是到底能撑多久,这谁也说不好。而且照大帅这伤势,这吊命的山参可得有不少年头!”被惊的手足无措的杜承恩,赶紧把张作相拉起来,小心翼翼的回答道。
“妈拉个巴子,只要能让七哥坦坦荡荡的走,就算是割肉也成!”被刺激的红了眼睛,张作相咬咬牙发狠道。
“辅帅,咱们都听天命、尽人事吧。”杜承恩摇摇头,满是无奈。
另外一边,强撑着走出大帅府,秦漠重重的叹了口气,随后又重重的松了口气。在清洁溜溜的露天食堂面前站了站,摸了摸咕噜作响的肚子,和门前领班执勤的宪兵军官打过招呼,自顾自的去了旁边被临时腾出、征用的民宅里。
“这。。。。。。”走进这所既是医护点也是临时办公室的民宅里,房主留下的红木八仙桌上端端正正的摆放着一个热气腾腾的墨绿色猪腰子饭盒。
土豆炖肉、干切牛肉、酸辣白菜、锅包肉,还有一小碗雪白的鲫鱼汤,热气腾腾的摆放在桌上,旁边还有配套的铝制折叠汤勺和木筷子。
“长官,您进去了这么久,这猪肉炖粉条早就烂了成一团没法吃了(主要是粉条)。这是蓝部长抽出空子,借了街上饭馆的厨房,亲自下厨给您张罗的。说是给您补补,这些一直用温水烫着呢,就怕您回来了次凉的!”带着几卡车的物资和弹药归队的沈滨,啪的一声敬了一礼,赶紧忙着拉开椅子。
“唔,蓝兰做的吗。。。。。辛苦了,我自己来就好!”原本低落的心情在美食面前顿时好了不少,歪着头打量着这个带着余温的饭盒,秦漠碎碎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