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生看看身边有人,有些话实在不适合现在向着喻惊云挑明,不得不咽了下去。
“可是我还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你不就是想要去药庐见冷南弦吗?还差这么两三日?我祖母腰疾好了,自然也就送你回去了。”
“说话算数?”安生气哼哼地问。
喻惊云蹙眉望着安生,多少有些不悦:“让你留在我侯府,有这么委屈吗?迫不及待地想走?若是我想留你一辈子呢?”
安生慌乱地看一眼喻惊云,咬咬下唇,不得不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
喻惊云直接打断了她的话,捉起她的手:“我带你去你的院子。”
安生轻巧地便挣脱开了。
“被你府里人看了去,我是跳进黄河里也洗不清了。”
喻惊云邪魅一笑:“那便与我同流合污,洗清了做什么?”
安生扭过脸去,不再搭理他,径直离开了老太君的院子。
待到身边没有仆人,安生方才忍不住与喻惊云说:“喻世子,我想有些事情您可能有所误会,安生敬慕您是位盖世英雄,又对安生有恩。但是,上次您所说的事情,安生仔细想过了,我觉得你我二人身份悬殊,或许真的不是很合适。您贵为侯府世子爷,值得更好的姑娘。”
喻惊云望着她眸光闪烁:“难道这就是你思考了几日过后给我的答案?”
安生点点头。
“出身对于你们而言,真的那么重要吗?在我喻惊云的眼里,那就是狗屁,我不在乎。”
“您可以不在乎,我也可以不在乎,但是别人在乎。”安生一本正经地道:“如今满长安的人都在说我夏安生高攀了你世子爷,癞蛤蟆想吃天鹅肉。”
喻惊云低哑一声轻笑,充满了魅惑:“你适才气鼓鼓的样子,的确有点像是癞蛤蟆。”
安生一时气结:“我在说正经的。”
喻惊云依旧嬉皮笑脸:“本世子像是不正经的人吗?”
“我们不合适,我留在侯府里,更是不合适,会令别人误会的。”
“你放心,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他一味地插科打诨,令安生有些无可奈何。
喻惊云却是阴谋得逞,笑得愈加得意,追在身边,馋着笑脸道:“你可不要忘记了,你还欠我一顿席面呢,什么时候补偿我?”
“我已经还了。”
“上次那怎么能算?也未免太过于敷衍了吧?”
平心而论,的确是有点敷衍。
安生停顿下脚步,望着喻惊云,极其认真道:“等我回了药庐,再补偿你。”
喻惊云面色明显一黯,继而很快就恢复了嬉笑:“难道现在不可以吗?”
“现在我是你侯府的客人,下厨做菜,你不觉得自己很没有面子么?”
喻惊云撇撇嘴:“脸面可以吃么?”
安生一脸严肃:“喻世子,我想先去一趟药庐,有些误会,我迫不及待想要与师父说清。”
喻惊云默然片刻,方才点点头:“好,你先住下来,回头我回禀过祖母,带你一起去。”
他得意地一指不远处一座有人来人往的小院:“那里就是你的住处了。”
小院看起来环境清幽雅致,还不错。正是春寒时节,院子里有腊梅绽放,一树鹅黄,自远处便能闻到腊梅浓郁的香气。
向阳处,几个修剪得颇有韵味的假山盆景,仍旧郁郁葱葱。
喻灵素正站在院子里,指挥着下人来往忙碌。
如今气色已然大好,又穿了一身桃粉色银鼠滚边裙,映衬得人面桃花,亭亭玉立。
她一眼便见到了喻惊云与安生,笑吟吟地上前,冲着喻惊云福了一礼,方才扭脸对着安生灿然一笑:“安生姑娘,我们又见面了。”
安生因为上次冷南弦的话,对于这位喻灵素姑娘略有提防,笑笑客气道:“有劳灵素姑娘了。”
喻灵素轻轻柔柔地道:“安生姑娘怎么这么客气?上次援手之恩,灵素还一直没有时间报答。这次听闻你能在侯府小住,不胜欣喜,自然迫不及待地毛遂自荐,接下这个差事。以后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开口,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