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惊云到了。
安生还没有起身,喻惊云已经一阵风一样地旋进来,一把扯起了她:“安生,你怎么样?”
“我没事。”安生见喻惊云为了自己,这样奔波,心生感动:“正好遇到我师公救了我,安然无恙。”
“你师公?”喻惊云抬眼望着鬼医,上下打量,猛然眯紧了眸子:“原来你就是大名鼎鼎的鬼医,我们好像在哪里见过?”
鬼医清清嗓子:“喻世子是贵人多忘事。”
喻惊云这才猛然间想起,不由就是一声冷哼:“你就是上次借着卜算之名,口出妖言,想要拆散我和安生的那个老道。”
鬼医对于喻惊云的指责丝毫不以为意,掏掏耳朵:“年轻人,火气这样盛,说话也一点也不入耳。什么叫想要拆散你和安生?”
“难道不是吗?你胡说八道,说我与安生两人相冲不般配。”喻惊云一声冷笑。
鬼医坦然朗笑:“你们两人原本就是不般配。想你喻世子不算不是富可敌国,那也是富贵荣华,享用不尽的,我一个落魄老道,饥肠辘辘,向你讨一口吃的,你还那样不情愿。
可是安生宁肯自己饿着肚子,也爽快地将吃食给我。由此可见,其一,你们两人脾性与观念都不合,不般配。其二,你吃起东西来不管不顾,都不惦记着旁人,可见自小众星捧月习惯了,比较自私,也不懂细致体贴,你配不上我家安生。”
鬼医一番振振有词,驳斥得喻惊云哑口无言。
“强词夺理!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师徒二人究竟是什么心思?他冷南弦装得高冷,清贵,一副磊落坦荡的样子,私下里还不是专门行那些卑鄙的手段?”
喻惊云说话语气生硬,咄咄逼人。
安生拽拽他的衣袖,担心他与鬼医二人互不相让,再愈吵愈烈。
冷南弦也知道鬼医是从来不受屈的人,上前对鬼医道:“师父,茶快凉了,坐下喝杯茶。”
喻惊云在安生面前十分听话,也按捺住脾气:“安生,这些日子一直没有见到你,你身子可大好了?”
安生点头:“早就无碍了。”
“我差人送来的那些补品你可一直在吃?”
安生偷眼瞅瞅冷南弦,然后点头:“在吃。”
“我回头再差人多送一些过来。”
安生慌忙拒绝:“不用了,喻世子,药庐里面什么都不缺,我也吃得很好。”
喻惊云一声轻哼:“他冷南弦对待别人大方,对待你却是极小气的,还是我多送一些补品来的好。否则都把你饿瘦了。”
这两人怎么总是互不相让?安生有些头大,正想说话,药庐外面车马滚滚,又有访客。
今日药庐里倒是热闹。
安生扭脸一看,不是别人,正是自己府上的马车。
马车在药庐跟前停下,夏员外一撩车帘,跳下马车,见到安生正站在院子里,就情不自禁地松了一口气。
门口的士兵抬起手中长枪,就将他挡住了。
喻惊云吩咐道:“请夏大人进来。”
安生已经迎了上去。
夏员外一把拽住安生,紧张地上下打量:“安生,你没事吧?”
安生摇摇头:“我没事,让父亲担心了。”
夏员外长舒一口气:“谢天谢地,你没事就好。为父一听说你出了事情,可吓坏了,一下朝就急忙赶了过来。”
安生冲着里面一抬手:“幸好遇到了我的师公从跟前过,救了我。”
夏员外听安生说起过冷南弦的师门渊源,因此步入院中,对着鬼医便行了一个拱手礼:“谢过孙神医援手搭救小女之恩。”
鬼医对着夏员外倒是客气:“安生也是我师门中人,自然应当,不用客气。”
夏员外道过谢,便转身面对喻惊云欲行大礼:“下官参见喻世子。”
喻惊云抢先免了他的礼。
夏员外这才疑惑地问起:“究竟是出了什么事情?今日府上车夫慌慌张张地找上我,说是安生出事了,小女紫芜触怒了喻世子?”
安生还未答话,喻惊云已经一声冷哼:“我府上涟漪娘早就赶去你夏府送信,难道你不知情吗?”
夏大人疑惑地摇头:“我是刚刚散朝,还未来得及回府。”
“夏大人教养的好女儿,竟然因妒生恨,今日勾结了两个泼皮,迷晕安生,欲行不轨。若非本世子提前得到了消息,急匆匆地赶回京城,她怕是就要逍遥法外了。”
夏员外闻言大惊:“紫芜竟然做出这种阴狠毒辣的事情?莫不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吧?”
安生清冷一笑:“她在帕子上裹夹了*,趁着马车自女儿面前过的时候,将*抖落在我的脸上。父亲,若是让我相信她是无辜的,怕是有些困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