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掐着腰一瞪眼:“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谁是那夏安生?我是睿王府骆冰郡主!”
侍卫立即吓得丢了两个魂儿,“噗通”跪在地上:“参见郡主殿下,小人有眼无珠,请郡主殿下饶命。”
凌骆冰拔高了嗓门,里屋里闭着眼睛装昏迷的喻惊云就不由叫苦不迭。
他好不容易差人将安生诓骗过来,怎么半路杀出个程咬金?
而且这侍卫也太不开眼,这一番话,张冠李戴,无异于就是火上添油,岂不惹了凌骆冰一肚子的火气?
果真,凌骆冰愤恨交加,一脚就踢在他的心口:“给本郡主滚一边去,别让我再见到你!”
侍卫保命要紧,立即爬起来,屁滚尿流地跑了。
凌骆冰一撩帘,急匆匆地闯了进来。
她一见到喻惊云,惊呼一声,上前就湿了眼圈:“惊云哥哥,你怎么样了?”
喻惊云这时候不能再装死,睁开眼睛不耐烦地问:“你怎么来了?”
凌骆冰一改适才的嚣张跋扈,抽噎了两声,鼻音十分浓重:“惊云哥哥,你怎么这么傻?皇上的圣旨都敢违抗,你不要命了么?”
喻惊云一动弹,忍不住就呲牙咧嘴:“我这不是没事吗?”
他身上的伤是真的疼,撕心裂肺。
这并不是装的。
虽说负责杖刑的人留了情面,不敢得罪这位喻世子。但是皇上下的命令,谁敢不从?
但是这打板子也有绝活,分明手暗手。
这明手就是板子抡得高高的,气势也要足,一定要做出咬牙使劲的架势。板子下去,皮开肉绽,血肉横飞,一片惨象。
但是,这都是表面现象。破了一层皮,里面肉都是好的。
暗手那是阴招,棍子专门挑那些脆的地方落,动静小,劲头大。打完了,一看,仍旧还是白白胖胖的包子,一点皮儿没破。但是里面的筋骨已经伤了,肉都成肉馅了。这受刑的人基本上也就废了。
喻惊云这自然就是前者。
一片看起来没个好地儿,但是咬着牙,不耽误使劲。
“还没事?挨了这么多板子?谁能受得住?”凌骆冰抹一把眼泪:“都这个样子了,还满心满眼地记挂着那个夏安生,人家领情吗?”
“记挂着谁那是我的事情。”喻惊云毫不客气。
“简直不识好歹!”凌骆冰气恼地嘀咕一声,上前去撩喻惊云身上盖着的被子:“我看看你的伤怎么样了?”
喻惊云一把就将被子摁住了:“你一个姑娘家,怎么没羞没臊的?我身上的伤你也能看?”
“怎么不能看?”凌骆冰毫不示弱:“那夏安生不是一样也要给别人瞧伤么?我只是想要查看你身上的伤势,又不是要偷看。”
“安生那是郎中,能一样么?”喻惊云据理力争:“这伤就在我屁股上,你脸红不?”
凌骆冰从袖子里摸出一个药瓶:“我专门向着我父王讨要的伤药,我帮你敷上,担保明天就能结痂。”
喻惊云趴着不能动,而凌骆冰是习练过武术的,手脚灵敏。喻惊云对她又不能过于强悍,急得脸红脖子粗,一迭声地唤外间侍卫:“简直就是胡闹!赶紧将骆冰郡主请出去!”
外间没人应声。
适才他将闲杂人等支使到院子外面去了。
喻惊云几乎是恼羞成怒,毫不客气地道:“你若是再这样胡闹,我可就不客气了。”
凌骆冰丝毫不以为意,“嘻嘻”一笑:“我才不相信,惊云哥哥会欺负我呢。”
喻惊云心里算计着,自己侍卫提前骑马回来,安生相跟着在后面,应当就是前后脚的功夫。
凌骆冰见了安生,恃强凌弱,嚣张跋扈倒是不怕,反正有自己在跟前护着。但是安生若是见到凌骆冰就在自己房间里,心里生了误会怎么办?
他焦灼地紧蹙着眉头,急着打发她,见硬的不行就来软的:“我没事!我已经上了药了!现在正难受呢,没有心情跟你玩笑。你听话,先回去。”
凌骆冰不满地轻哼一声:“我才不相信你的话呢,你从来都不去王府来找我。以往你都是找我哥哥谈论公事,吃酒。如今我哥哥都请不动你了。”
喻惊云不耐烦地道:“我不是忙吗?”